,她也认不出你来!当年的丑女宋黑甜已经脱胎换骨,宛若重生了!”青女对她的改造成果沾沾自喜。
“秋云心思单纯,见我这样,自是不会往深处想。不过,这会子她也该明白了……”紫冰搓揉着手里的那片彩布。
“既已见了面,又不相认。既离开了,偏又送了礼物!迂来绕去的,也不嫌麻烦!”青女摇摇头。
“这是她大喜的日子,不应再为我忧心……这下,悬在她心上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她这样好的人,原该有福报的,凭白吃了许多苦!”紫冰说着,不觉低下头去。
青女忙去看她。紫冰奇怪道:“你瞧什么?”
“还以为你又要掉眼泪!”青女笑道,“好久没见你哭过了,倒有些想看你哭的样子,怪丑的!”
紫冰也笑起来,说:“现在想看我哭都难了!”
“说真的,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丑有丑的好处,每个人的脸都各有千秋,让人一看就忘不了。整得是好看了,可全变成一个样子,都是一张小锥子脸,上面镶嵌一双大眼睛!多看几眼,就腻歪了——”
“好了好了,”紫冰忙打断青女的话,“我走了,你回席上接着吃酒去吧。只怕很快又有生意上门!你撮合了场好婚事,有人已经眼红得等不及了呢!”
青女掩嘴胡卢一笑,说:“算你是个明白人!”
两人前后脚离开了隐蔽处。
紫冰正在院子里埋头走着,不提防有两个妇人上前拦住了她。紫冰抬头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站在她面前的竟是黄莺儿和晶妹。
未等紫冰回过神来,黄莺儿发了话:“请问这位姐儿,你可是古家的亲戚?我们头回来,院子又太大,想找个茅厕,可找了两圈也找不着,内急,等不得了!姐儿可否为我们指点一二?”
原来黄莺儿在酒席上吃多了肥腻腥膻之物,又接连吃了几盏冷酒,肚子不受用起来,咕咕作响,着急如厕。晶妹也有同感,便跟着她一同出来了。
没想到这青砖盖瓦的三进院子大得荒唐,只觉到处是回廊,到处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屋子,两个女人很快走迷了路,只得拦下个人来打听打听。可巧就拦住了埋头赶路的紫冰。
紫冰听阿娘管自己叫“姐儿”,误以为她是古家的亲戚,知道她认不出自己,顿时放心了。但又不敢开口说话,只管朝边上胡乱一指,便急冲冲地走了。
黄莺儿朝紫冰所指的方向,不加思索地急走去过。倒是跟在后面的晶妹回头看了紫冰一眼,说:“这个姐儿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瞧那姐儿长得多贵气!你可好,穷酸饿醋的,也能见过她?只怕在梦里吧!”黄莺儿取笑了她一句。
刚走到那边上的小屋子门口,却发现那里有几只看门狗,正在争抢盆里的肉块。一见有生人靠近,那几只狗顿时冲她狂吠起来,吓得黄莺儿连滚带爬,躲进旁边另一间小屋子里。
没料到那是个鸡窝!鸡群受惊,又扑又叫,一只只飞腾起来,扇了她满头满身的鸡毛麦秸。黄莺儿不免烦躁起来,朝着鸡窝踹了两脚——更不得了啦,一时鸡飞狗吠,乱作一团,把个围观的晶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吃酒的客人们陆续散席家去,古家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一夜无话。
很快,古家和黄家这场别出心裁、旷古未闻的婚事,便在附近的十里八乡沸沸扬扬地传开去。
两家人均未在意,除了古家主母。主母成日闷闷的,变得不爱出门,怕风怕雨怕日头,其实就是怕听到些闲言碎语。深悔不该被儿子的几句好话迷了心窍,由得他突发奇想,办出这么场惊世骇俗的婚礼来。
可又有些忍不住,很想知道村里那些长舌妇到底说了些什么,就打发了小荣出去探听。
小荣贪玩,见主母打发她去当探子,巴不得一声,换了身短衫,跑出去在村里转了一转又一圈。看到有人聚在一起扯闲天儿,就凑过去蹭一耳朵。人家正喝茶说笑呢,她也巴巴地上前去讨杯茶水喝。人家见她年纪小,都不在意。
小荣尚觉不够,又跑去隔邻村、茶水铺、圩场上转了一圈。回来就凑到主母耳边,两片嘴皮儿上下翻飞,如此这般,如此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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