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是直接拒绝的意思啊，季图南要是连这个都听不出来，那可真就是傻了。
季图南：“……我会让你过来的。”
何辛失笑，这孩子莫名的自信心哪儿来的？
季图南上车的时候捏了捏何辛的手，“那你自己小心点，别让你妈在伤到你了。”
何辛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走。
*
何母还没有醒，陆笃行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蛋糕发呆。
“想吃？”何辛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笃行看了他一眼，“季图南胳膊怎么样？”
“让秦医生给他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事，这两天多注意一下就好。”
陆笃行哦了一声，“所以你们又和好了？”
何辛瞬间一张脸通红，为什么总觉得陆笃行这个和好有什么言外之意呢？
“瞎说什么呢？就是朋友之间吵了架，有了点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陆笃行捏了一个蛋糕上的草莓扔进嘴里，没说话。
“你想吃就切了。”何辛说着往卧室进去，看何母。
护士给何母打过了安定，所以何母睡的挺熟的，何辛拉了椅子坐到了床边。
在他十岁以前，家庭还是很幸福的，何母出身书香门第，有文化，有修养，会弹钢琴给他听，会给他做菜，会温柔的给他辅导作业，周默的时候一家三口还能一起外出玩……
何辛靠在了椅背上，那是什么时候这些都没了呢？好像是何家华把医院小护士的肚子搞大的时候吧？
何辛揉了揉太阳穴，时间太久了，那些事他都记不清楚了，但是那天何母好像是把家里能摔的都摔了，然后就发病了，何辛这才知道，原来母亲家里一直有遗传性的精神病，外婆是，妈妈是，就连姐姐也是。
何辛一直记得母亲前一秒还抱着自己哭，下一秒就把剪刀插到了他肚子上，何家华赶了回来，甩了母亲一耳光，两人争执了起来，母亲直接从楼上摔了下去，半身不遂。
要是当时自己没哭，是不是父亲也就不会那么愤怒？两人是不是也就不会动手？
何辛闭上了眼睛，他不愿意想这些事，没什么意义，可只要一来到这里，他满脑子都会是这些事。
“舅舅。”陆笃行敲了敲门，“秦医生来找你。”
何辛嗯了一声，何辛给母亲拉了拉被子，起身走了出去。
秦朗在门口等着他，“花园里走走去？”
何辛笑了一下，答应了。
楼下的小花园还是挺不错的，环境好，阳光也好，这会又不是很热，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一年没见了，你真是没什么变化。”秦朗有些感叹。
何辛笑了一下，“你不会是要跟我说这个吧？”
秦朗耸了耸肩，“好吧，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稳定了，清醒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大部分都是在哪儿坐着发呆。”
何辛嗯了一声。
“那个，我们疗养院最近新上了一批药，可能会对你母亲的这个情况有作用，所以你想给你母亲用吗？”
“什么药？有没有上市？”
秦朗摇了摇头，“试药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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