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苏炎只说了两个字就住口不言,要是随便开口,搞不好会忍不住嘶吼。
“可是啊......”
“吵死了!”苏炎起身怒叱。
“给我乖乖睡觉!什么如果我就这么死了!担心别人也好,装好人也罢,都别太过分了!别说得那么好听!至少在这种时候......”
仿佛要压抑高昂的情绪,苏炎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重新坐好,一边继续说道:“至少在这种时候,乖乖地撒娇吧。”
哥哥。
什么事?
牵人家的手。
苏非从被褥里伸出小手,苏炎凝视片刻后也伸手相握。
紧紧地握住,好像要借由紧握的动作,阻止妹妹离去。
这样可以吗?
没有回答。不知是因为安心,或是力气耗尽,苏非再度失去了意识。
......
王室下达的机密指令。
下令杀死王妃所生的龙凤胎里的女婴。
没有选择的余地,林斯当时如此认为。
形同绝对的神谕所宣告的内容太过骇人,实在无法置之不理。如果相信那个神谕,女婴将对无辜百姓带来莫大灾害,而神谕的命中率又高得惊人。
为了守护王国不,是为了守护世界,唯有杀死那个女婴。是的!对于王国骑兵的他而言,理应没有其他选择。所以,所以那一天,我将那婴儿,阿蕾王妃所生的公主,扔向深不见底的山谷。
因为用剑下不了手,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他都下不了手。
所以才选择扔死对方。这样一来,就不用看见婴儿惨死的尸体,而尸体最后应该是由魔玉法阵回收封印。
可是......
那个命运的瞬间。
在他抛出那个小生命的瞬间。
婴儿笑了。
她笑了。婴儿不可能知道他要对她干什么,在自由落体的飘浮感包围下,那个天真无邪的婴儿,撒娇、爱慕似的对着前一秒还抱着自己的林斯笑了。
没有心机、没有客套,当然也没有罪恶的稚嫩笑容。
消失在深不见底的幽暗,刚出生不久的小生命。
就在那一瞬间。
他的正义崩塌了。
踏出一步的那一瞬间,他醒悟到那是个错误。
这个剑刃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所有弱者。
这股力量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对抗蹂躏弱者的所有暴力。
那么,扔死婴孩的这双手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什么?!
啊啊,忍不住伸出的双手抓了个空婴儿消失在黑暗里。
他不禁当场跪地呼号:我我究竟做了什么
半年后,林斯家有了下一代。
然而林斯不敢触摸自己的孩子,明明是翘首盼望下所生的亲生骨肉,却为他带来难以想像的恐惧。
一看见婴儿天真的笑靥。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狂。跟他妻子一样婴儿,再三让他想起杀死公主的事。
最后,他与妻子分手,亡命似的离开了王都。
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再当宫廷骑兵。就算是挥剑,抑或骑马,他都失去了以往的热情。不仅如此,他甚至无法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拥抱亲生骨肉。
猛一回神,总觉得自己将亲生骨肉扔死崖下。
可、可是......
刘特满脸困惑地说:骑兵应该要顾全大义,既然要拯救多数入,那是。
大义上来说没有错.我现在仍然认为那个行为本身是正确的。但即使如此,我!无关骑兵身份,做了一件身为人类不该做的事。
我不懂。不肯罢休的刘特简直就像一个快要哭泣的迷途小孩。既然要拯救多数人,就算再冷酷无情,挥剑也是骑兵的责任,我是这么认为的。为了顾全大义,为了拯救多数人,那才是正确的选择吧?那就是正义吧?战斗原本就是杀人行为,为了多数正义,必须背负杀生的罪业。就算是那个婴儿,我认为她也会感谢你的。与其身为邪恶的存在,倒不如......
正义还有多数少数的分别吗?林斯的那句话让刘特陷入沉默,刘特,你有杀过人吗?而且是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没没有,那种事......
林斯却以一种同情的视线看着刘特。
这个少年还不明白实际的感觉。他只看过图画故事、英雄传说里光彩夺目的骑兵,无法理解杀人的意味不论对方是谁,擅自夺取他人未来的罪孽有多深重。
你杀过以后就知道了。亲手杀死既不憎恨也不厌恶的人甚至是对你抱有好感的人,你就知道了......
苏淼听着林斯和刘特的对话,在微暗的洞窟里默默前进。
婴儿被扔下以后,应该是阿蕾王妃晚一派的人负责回收。只要有一名魔法师,要救出坠落的婴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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