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愕然抬头,眼角挂着泪珠。
“婚约是这样......不,就连照顾我的事也是这样,都是因为父亲要你好好照顾我的关系吧?结果阿雪姐,你就认定那是理所当然一旦相信就不想被否定。所以才会独断独行、不顾他人地向前猛冲。”
“才才不是那样......”
“什么事都没办法自己决定,所以才会不安。算我求你,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没有回答的声音。
面对开始号啕大哭的阿雪,刘特有些困窘地抓着自己的后脑勺。
苏非看着他们俩,嘀咕似的说道:“虽然讲得一副理直气壮的,但应该不会只有我才觉得他根本就是在说他自己吧?”
当事人是不会察觉那种事的,被长刀指着的阿梅面无表情地颔首,那两个人的确很相似。
“你也好不到哪去!”苏炎叫道.但神色木然的女仆依旧不为所动。
......
那天晚上
可以坐你旁边吗?
豪华的旅行马车并排停在苏炎他们的马车旁,阿雪蹲坐在马车阴影下,仍然抽抽噎噎地啜泣。
问她也是垂首不语,那个姿势既像拒绝,又像默认。
苏非犹豫片刻,在她旁边坐下说道:为免误会,我先声明好了,刘特跟我们只是单纯同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喔。
刘特第一次遇见自己时说的话在脑里盘旋。尽管有些内疚,但苏非确实对他并无爱恋情愫,因此也不算说谎。
阿雪应该也知道,刘特他并不是讨厌你对啦,他正好是反抗期嘛,该怎么说呢,他这个年纪的男生啊,管得太紧的话,就会觉得很烦,总之那只是暂时的
苏非内心怨叹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一面努力地开导她。
根据刘特的说法,阿雪应该比她大五岁,但现在还真看不出谁才是小孩子。
阿雪突然抬头看着苏非,然后又低下头去。
你比我还了解刘特呢。
不,这应该说是理解还是什么呢?不过我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
苏非不知如何是好地抓着后脑勺,阿雪又偷偷瞧了她一眼,回忆似的说道:刘特跟我。以前真的就像亲姐弟一样好。
只要是刘特的事,她都知道,全部都理解。
因此,阿雪以为自己跟刘特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他简直就像她的另一半。
可是,有些事情太接近反而看不见刘特也已经变成了大男生我却永远都是姐姐......
是、是呀。
苏非觉得她的话也颇有道理,不禁点头附和。
太接近反而注意不到的事。
既是家人,却又不是家人的关系。不同于血缘的羁绊。
总觉得她的话引起了自己的共鸣,然而苏非决定不去细想。一旦发现的话,好像某种东西会因此瓦解:即使她终有一天必须面对那件事就跟刘特和阿雪一样。
从那时起,我心中的刘特就没有变过,或许我只是将长大的刘特硬嵌到儿时印象里。
所、所以哕,再重新开始就好了。跟刘特重新开始,不是姐姐跟弟弟的关系。
说得也是。阿雪的声音里带着叹息,但总算浮现浅浅的笑容。
我决定先回家一趟,想先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直到找出结论为止,暂时跟你休兵。
嗯,对呀咦?休兵?
我不会输给你的。
如此说完,阿雪首次露出不像柔弱大小姐的勇敢笑容。
......
第二天早上.阿雪跟阿梅回去了。
当然,阿雪直到离开的前一刻,都没有忘记招惹刘特,细细叮咛他要注意饮食、洗澡时记得要洗耳朵后面。
大姐姐的扮家家酒应该就到此为止了。
不管怎么说,她长得挺可爱的嘛。
阿福目送阿雪的马车,用手肘朝刘特的侧腹打了一记。
嗯是啊。
她跟我说我不会输给你的哟。
真、真的吗?
刘特还真有女人缘呢。苏淼取笑道。
看着一本正经的刘特被两个女生逗得惊慌失措,苏炎喃喃自语: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弟吗?
太接近反而看不见的事,异性的家人,暖昧情愫。
不同形式的爱情。
偷偷一瞥哈哈大笑的妹妹,苏炎苦笑。哎,这跟我们家无关吧?
他如此对自己低语。
炎炎的烈日在地上凿出黑压压的影子。
天气晴朗。
晴空万里没有一朵白云。
太阳发出灿烂的光芒。相较于大道上的旅人们担心晒伤和中暑,附近的浓浓绿荫仿佛不忍浪费短暂夏季的恩惠,绽放着鲜艳的绿。
非常难得在黑色大陆上真的非常难得令人微微冒汗的大晴天,但直到数天前为止,初夏仍是虚有其名,每天依旧是凉飕飕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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