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远接到电话,驱车赶往菡园。
有太久没有回来这里,以至于眼前的景象,对江司远来说,近乎陌生。
没有自报家门,他仅以访客的身份和家政说,他要见江老先生。
被告知江宏斌在花园,江司远由家政指引,入了江家后花园。
快要走到花园,阴翳枝桠后,他看到了藤桌前,两鬓斑白的祖父,正在饮茶看报。
虽然江宏斌年逾八旬,但精神矍铄。
不怒自威的气场,一如当年在軍队任职参/谋/長那会儿,让人敬畏景仰。
家政走上前,和江志斌说,有客人来访。
江志斌没有抬头,就已知道来人是谁。
对家政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让家政离开。
等家政离开,江司远已经步履平稳走上前,立在江志斌跟前。
江司远不等开口唤人,江志斌先发制人。
“我不让秘书给你打电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江家?是不是等我两脚一蹬,去见阎王爷,你才肯踏足这个家一步?”
江司远微抿嘴角。
“最近有些事情在忙,一直没有得空。”
江志斌抬起眼皮子看这个足足有十五年没能好好坐下,一起聊天的孙子。
上次见他,还是七年前,参加他外公的葬礼!
“我知道你对这个家有怨,也知道你怪我当年没能好好管教你爸,所以不愿意和这个家,有过多的来往。”
十五年前,江司远母亲白舒雅,撞破江允逍和江御寒母亲陈姝君奸/情,那会儿,江一枭还在襁褓里。
白舒雅本以为是自己孕期关系,自己丈夫有生理需求,才在外面有了人。
哪知道,现实狠狠抽了她一耳光。
江御寒这个私生子的出现,让她认清,早在十四年前,他的丈夫就已经背叛了他们这段在外人看来,相敬如宾的婚姻。
白舒雅接受不了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遂抛下江司远和江一枭,割腕自杀。
不过好在被发现的及时,白舒雅并没有造成生命危险。
只是,她人被救回来了,却救不回来已死的心。
再加上江允逍说了会让江御寒认祖归宗的话,白舒雅一气之下,和江允逍离婚。
即便净身出户,也要和江家,把关系断的干干净净。
离婚后,白舒雅带着十六岁的江司远,和不足三个月大的江一枭,到英国生活。
这一生活,就是足足十五年!
江司远脸上的表情很淡,“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如果过去了,你为什么回来陵城这么久,也不愿意踏足这里一步?”
“……”
“别拿你有事情在忙当借口,如果你有心,什么时候回来这里都不晚!”
江司远问江志斌。
“爷爷这是在责备我不孝?”
“我是在责备你,既然骨子里流着我们江家的血,何至于搞得这么生分?”
江志斌虽然怨江司远偏执。
但是事出有因,他怨不得江司远。
只怪上天太能捉弄人,让他和他最喜欢的孙子,足足分开十五年之久。
江司远说:“我这不是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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