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钰静静的垂下眼帘,他一早的觉察到了,可偏偏不说,就等着看她要做什么。
陆白自行接过他手中的药碗,捏着鼻子一饮而尽,从嗓子一直苦到肚子里,要多苦有多苦,她严重怀疑这药里是不是放了黄连。
她难得这次这么听话,后面一定是又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但她不说,连城钰自然也不问,就等着她自己开口。
陆白刚要开口,一下子又扯到了嗓子的痛处,于是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你不要开口,直接用手比划就是,我看得懂。”连城钰又靠近了一些,伸出手替她拍着背,以减轻她的难受。
陆白咳了几声,实在是别扭的摸了摸脖子上缠着的白布,真的是有种上吊的感觉啊。
她好不容易转了转脖子,好受了些,便抬起头,将两只手都伸出来,一只手指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比划了一个手串这么大的圈子,渴望的瞪着两只眼睛,等待着连城钰的自行体会。
连城钰一下就明白了过来,那一日的事情他已经全然清楚,那些侍女不敢说假话,画扇和她两个人是为了那只碧玺手串闹起来的,一个伸手索要,一个又不肯给,两人针锋相对,她才在画扇手上吃了亏。
“还不长记性?”他看着她,凤眼中的光芒熠熠生辉,温润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白心虚的垂下眼,被他这么一看,好像心中的事情都藏不住了。
再说了,长记性又怎么样,不长记性又怎么样,画扇现在尽然都被关起来了,还怕她冲出来再一次掐死她不成?!
陆白低着头不说话,头发在枕头上摩擦了许久,梳好的发髻也有些毛茸茸的了,刚好就在头顶两边的位置,像两只精巧的小耳朵似的。
“我明日送你一条更好的好不好?”他极少有这么低声哄人的时候,伸出手在她头顶上摸了摸,脸上眉梢都是温柔之意。
陆白猛然抬起头,拼命的摇着脑袋,更好的有什么用,她要的就是画扇手上的那条。
连城钰一时间看着她陷入了沉思,尽管现在宫中禁军统领已经换人了,可画扇手中的底牌还不止这些,这座宫殿本来就是他从连城砚手中夺来的,根基还不太稳,若是跟画扇彻底翻脸了,恐怕一时间又要大换血,到时候如果连城砚真的攻来,恐怕就真的没有抵抗之力了。
算起来,连城砚那边为什么还没有动静,莫不是在南边的那座宫殿中出了什么事?不然恐怕早就来兴师问罪了吧。
“她手上的那条真的有这么好吗?”这些问题都没有想通,连城钰低声问道,神色恍惚不定。
陆白迫切的抓住他的手臂,亮晶晶的眸子看着他,坚定不移的点了点头。
罢了,连城钰看了看她主动伸过来的手,笑着替她将几根鬓发拢到耳后,千金难买一笑,既然她真的喜欢,那么就算不择手段又如何。
“你这几日要听话,只有喝药才能快些好起来,你也想快点能开口说话是不是?”他曾经在梦中梦到过无数次这样的时光,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他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去留住。
看来他是已经答应了,陆白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这会儿他说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的点头。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玩吧。”连城钰对现在的情景很是满足,所以说起话来也轻快了不少,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回不去的,只要肯努力,一切都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陆白听话的自己躺好,再牢牢的盖上被子,目送连城钰离去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清楚的知道,连城钰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一位温润如玉的人,可一旦答应了什么事就绝对会做到,不管他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只要再给画扇那里加一把火,让这把火直接从后院烧到前院,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第二日的时候,连城钰果然就将那只手串拿来了,他的眉目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陆白猜想这件事应该是进行的很顺利。
但是按照画扇的脾气,这只手串再怎么样她都不会拿出来,因为她自己清楚,一旦拿出来就是向陆白认输了。
可是这会儿陆白想问又不敢问,连城钰的的神色捉摸不定,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手中端着一只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
“你……”
陆白刚准备开口,连城钰便抬起眼来,似乎在等着她说下去。
“你今天的事情多不多?”话已经到了嘴边,陆白却生生的咽了下去,她总觉得连城钰的目光太过透彻,可以看清一切东西。
这样不咸不淡的话陆白从来不会说,连城钰第一次听到,先是出了一会儿神,便忽然间笑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无关好坏,他都是笑着的,她的喜怒哀乐全都挂在脸上,这样至少能证明眼前的是一个鲜活的人。
“听说人界的牡丹开了,想不想去看一看?”连城钰想了想之后说道,算是间接给了她回答。
那些琐碎的事情再多,可以拖后处理,怪不得历朝历代有那么多昏聩的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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