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一直吐着,习惯性的吐着,凭着本能不断的呕吐着,吐得昏天黑地的。奈何她七天七夜没有吃饭外加她的身体早已虚脱无力,只能不断干呕着,除了那少得可怜的胆汁,再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不知道吐了多久,苏绾绾只觉得自己的胆都要吐出来了,就连干呕的力气也没有了,这才停下来,虚弱的瘫软在床上。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不停的从她的脸上无声滑落,苍白的神色如同被暴雨击打过之后的花朵,憔悴不堪。
苏绾绾侧过头,目光游离的扫过整间屋子,最后定格在了她身下一片雪白的床单。微微的咬了咬自己如同苍白的几乎泛着透明的薄唇,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里,似乎要把那里灼烧了一般。
果然,没有。
苏绾绾无声的苦笑着,双眼蜷缩成了一团,愣愣的看着那床单,思绪飞扬,双目无神,空洞洞的,没有一丝的焦距,除了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的胸口,几乎就像是一具没有了生命的玩具,全身上下带着绝望的气息。
那些原本被苏绾绾下意识的埋在心底最深处,想要强制忘记的记忆,在她游离的思绪里一点点的复苏。将苏绾绾打入了更深一层的绝望里。就好像落进海里,在不断挣扎着的人,不敢有丝毫的放弃的向上挣扎的,却被一个大大的海浪迎面打来,将她往离死亡的门口拉的更进一步了,那样深刻的绝望和茫然。
往事一幕幕的闪过,眼泪就像是断不了闸的水龙头模糊了苏绾绾的眼睛。
那一切似乎都是从那里开始的吧。
是从那里开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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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天空碧蓝的如海洋一般澄澈透明,洁白无暇的白云悠悠的从天际飘过。那样的平静,美好。
一切都是那样子美好的模样。
十六岁的苏绾绾眉眼弯弯,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笑,那般幸福的模样,笑得那般的甜蜜。
三个月后,就是她苏绾绾要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日子,叫她怎么不开心,怎么不幸福的总想笑呢?
少女的心总是那样热烈而简单的,那样的美好。
日日的期待着三个月之后的日期赶紧到来,好让她那藏了好久的愿望赶紧实现。
每日总是有很多的人上门拜访她父亲,在她的面前衷心的夸奖着她和她未来的夫君,皖国的皇帝皖豫岩的郎才女貌。
就连她那自己一向也不苟言笑的父亲也慈爱的拍了拍她的头,宠溺的看着她对她说,绾儿,你嫁给了全世间最爱你的人儿,你一定会幸福的。
而一向慈祥的母亲也总是含着笑不舍的看着她,说她一定会幸福。只是偶尔看着她的目光里藏着浓浓的忧伤。但是当时的苏绾绾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难以自拔,没有在意到她眼里的悲伤。
如果这一切就这样子美好的进行下去,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仍然过去那般美好幸福的日子。
只是谁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苏绾绾的人生就那样不经意间的被改写了。
就在大婚当日的前一月,苏府迎来一个让苏府上上下下极其激动的日子,却也是苏绾绾走进地狱的开始。
那日,苏绾绾的父亲,皖国的将军苏牧落,从早朝上下来回到府中,下轿的时候眼光不经意的一瞥,见到了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大女儿苏梨画,当即激动万分,把她接进了府中。
也是在她进府之后,苏绾绾才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姐,只是年幼时不小心走失了,苏牧落夫妻伤心的悲痛欲绝不想想起那伤心事,又见其小女儿尚且幼小不是记事的年纪,便一直缄默在口从来不曾告诉过苏绾绾。而苏府其仆人又从不曾见过那苏梨画,久而久之众人都只知道苏府只有一个小姐,便是那苏绾绾。而那大小姐苏梨画则在众人的记忆中慢慢的遗忘,除了苏牧落夫妻再是没有人会想起她。
若不是苏牧落的那不经意的一瞥,也许苏梨画直到现在这一刻还是在外面流浪吧。
苏绾绾在第一次见到苏梨画的时候震惊的不可自已。那么一张几乎和她相似的脸,除了苏梨画笑得时候眼角比她多了两个泪涡之外,两个人几乎是一模一样。
苏绾绾也是那一刻才明白了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不仅带着宠溺,在眼底还隐藏着浓浓的悲伤。原来那是母亲透过她怀念她的姐姐,苏梨画。
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次,母亲总是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有很多次偷偷的垂泪。
而在她的绾绾阁的对面有一座梨画阁。虽然那里面没有住任何人,但里面却仍然有丫环在那里打扫。而所有她有的东西,母亲也会派人送一份去梨画阁,虽然从来没有人使用过。
平日里一切的疑惑都在见到苏梨画的那一刻变得明朗了起来。看着父亲那十几年来从未舒展过的眉头在这一刻舒展,笑得那么的灿烂,苏绾绾忽然有些嫉妒起了苏梨画。即使她不在,她的爱也从未缺过。
但更多的却也是怜悯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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