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云舒。
我的这一生,可以说很短,短的我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三十几岁而已。
我的这一生,可以说很长,长的自我的身旁不再有她之后,我亦日日受尽了煎熬。
在我极其漫长而又短暂的一生中,有两个女人让我生死难忘。
在我十岁之后,十七岁之前,我的生命全部都只为一个女人而存在。我的潇洒,我的不桀,我的狼狈,我的不堪,我的卑微,我的一切的一切的喜怒哀乐都只为了一个人,为了一个叫做暖苍的女人。
她,于春雨朦朦中踏雾而来,轻巧的油纸伞下,她拧着唇,笑靥如花,杏眼黛眉,她的身后春雨融融,细细的雨丝斜斜的滑落,宛如一幅上好的水墨丹青,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一幕像是一幅画一般,长驻在我的心中。从此,不思量,难自忘。
也正是从那之后,我便认定了她,她便是我一生中要寻到的人。无关风月,无关其他,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念着她,宠着她,爱着她,愿倾此一生,无怨无悔。
我难忘她,难忘她清新淡雅的笑;我难忘她,难忘她那一声声乖巧暖暖的“舒哥哥”。我难忘她,难忘到以为,我这一生,都只会爱着一个叫做暖苍的女人,只会看见一个叫做暖苍的女人。
谁知后来却出现了她,像是一团浓郁而又猛烈的火一般的出现。她用她那样绝望而又激烈的方式,进入了我的生命中,告诉我,她叫风依依。从此深入骨髓,不可自拔。
可笑的是,我仍旧记得初见暖苍时的模样,却唯独怎么也想不起来与她初见时的情景。只记得一句欢快的声音,“我叫风依依,微风的风,依依不舍的依。”
彼时的我,心心念念不忘的只有暖苍,并未曾将其他的女子放在心上。
关于遇见依依时的情景,在我的记忆里早已模糊,我只知,在我因为暖苍毁婚,与情郎私奔而郁郁寡欢借酒浇愁的时候,醉意朦胧间,看见了一双黑亮的明眸,亮丽的如同黑夜里的星星一般,艳丽绝伦,却带着小鹿般的倔强。
之后的种种,我亦记得的不太清楚,只知道我日日借酒浇愁时,她便陪在我的身旁,全然不在乎我是否已经醉了,是否会答理她,或欢呼或雀跃的径直和我说话,笑容明媚而又率真,为她本不甚出众的脸镀上了几分绮丽,看得我竟有些心神恍惚了起来。但我却又很快的投入了新一轮的醉意朦胧中,在朦胧中,我仿佛看见了我心心念念不忘的人,暖苍,暖苍…我看见她含着笑看我,似乎带着无限的蛊惑,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开口,“暖苍,暖苍,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她微笑着看我,我随即跟着她跌跌撞撞的离开。
醒来之后,我看见了躺在身旁的她,那个日日陪在我身边的女子,于头痛欲裂中,看着扑闪着大眼睛的她,我皱了皱眉,身为女儿家,她竟然如此豪放,如此的不爱惜自己,心下不由得划过了一丝厌恶。但却仍然耐着性子看了一眼她,告诉她,我会对她负责。也正是在这时,我才恍然惊觉,我竟还未知道她的名字,混混沌沌中,我听见了她欢快的咬字声,我叫风依依,微风的微,依依不舍的依。从那之后,我便日日与她相伴,于日长相处之中,方才了解,她并未不爱惜自己,只是生性率真,不懂得掩饰自己罢了,当下便也对她生出了一些愧疚,怜惜之情,却还未爱上她。
直到有一夜,凉风习习,我因思念暖苍,翻来覆去不得安眠,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起床推窗而立,望着苍穹的月色,心下一片迷茫,若非被一声细小的嘤咛所惊扰,我也不会知道我竟如此在乎她。
“云舒,别离开我,求求你,不要。”
我听她无意识的嘤咛,心下先是一惊,然后便是一阵刺痛,原来我于她,竟让她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的滑落,看得我心中苦涩难言。
再看她时,她却已经醒来,正直勾勾的贪婪的看着我,见我看她,下意识的红了脸,苍白的脸上铺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朝我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想要隐藏住自己的情绪。我看罢,神色淡然,平稳的走了回去,直视着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许下了诺言,“放心吧,我会一直一直的陪在你的身边,再也不会离开。”
那时的我,并未预料到以后的事,所以轻易的许下了诺言,却不想,从此上天入地,我再也没有办法做到。
暖苍找到我的时候,是一个蓬勃的雨夜,枯树在风的摧残下,呼啦啦的响着,街上早已一片漆黑,只有我手上的一盏小小的灯笼还在微弱的发着光。正是借着微弱的光,让我看清了她的狼狈。如鼓点一般密集的雨,不断的打在她的身上,脸上,让她全身蔌蔌发抖,她的脸像是纸一般苍白,不复往日的绝美。她看着我,咬着唇却并不说话,只是杏眼中却早已含了满满的一片委屈,我心下不由得一痛,就算再怎样,她也曾是我爱过的人,我蹲下来,将伞放在了她的上方,却让雨水将自己打湿。
不想暖苍一把抱住了我,便往我的怀里扑去,我听见她颤抖的说到,“舒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你娶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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