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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盏茶工夫,小黑、小白相继赶到。
顾不上三人惊奇无比的目光和表情,我吩咐小白,对常旺进行精神控制。
迷惑控制,乃是黄大仙的拿手好戏。小白根本不用眼睛吸引,喷出一口气,常旺立刻进入迷糊之中。接下来对章一端的审问有问必答,十分痛快。
“行了!”章一端得到了所有的问题解答,满意之极。
高胖在姐姐闺房才跟方伯学的手段,寻着瓢在桶里舀了半瓢水,一下撩到常旺脸上。常旺立刻醒过来,兀自蒙蒙怔怔。
章一端交代了几句,先是请高胖向其父亲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说不能再继续授书了,请他另延高明。接下来对我三人说了些不外乎感谢帮忙等话。
我三人当然要谦虚回应,方伯还提出关于三人的所作所为,暂时还请予以保密。
章一端满口答应,但也提出当前不少邪党暗中生事,将来若一旦遇到棘手难事,还请多多帮忙。
我三人也表示没有问题。
随后,章一端押着俘虏告别而去。
第二天,高胖来到我家,告诉我说他父亲交待暂时不用他陪读了。
我听了很是怏怏,一连几天,食不甘味,寝不成寐。
母亲发现我消瘦不少,问我怎么啦?
我没法直言,只能说没事儿,心里却象塞了一把草。
有没有事儿我自己知道,其实一切皆源于不能去高员外家了,这样就断了再见漱玉小姐的机会。漱玉小姐的音容笑貌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脑海里,即使运行般若波罗蜜多观想都挥之不去。
几天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高府后花园墙外,隐隐希冀能看到丫鬟婉儿,告诉我漱玉小姐的消息,可惜全是徒劳。漱玉小姐就这样杳无音讯。
同伙伴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我又希望看到高胖,算计可以侧面打听一下。可高胖自上次来传达高员外的通知后,也失去了踪影。这让我天天就象掉了魂儿一般,浑浑噩噩,心思不属,对什么事儿都失去了兴趣。
不想这天高胖突然来到我家,神情显得很是匆忙。
我喜出望外,还未说话,就被高胖拉到了镇外山野僻静处,告诉我说,最近父亲看得太严,不许他出来。
我很是奇怪,问为什么。
高胖顿显不自然起来,最后还是道出实情,说还不是因为我姐姐。
我顾不得避嫌,急急追问怎么回事儿。
高胖于是将整个事情从头至尾说了出来。
原来,高员外那次发现我出现在漱玉闺房里,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却把漱玉、婉儿好一顿盘问,终于知道了内情。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当机立断,趁着教书先生暂缺,辞掉了我的陪读,同时严禁高胖、漱玉、婉儿私自外出。更为狠绝的是,他开始托媒婆给漱玉找婆家。
漱玉知道后,又哭又闹,说死也不嫁。
高员外怎能由她,照常行事。
这一来,漱玉发了狠:绝食!这不,已经一连三天了。
我的心猛地一下揪了起来,嗓子甜甜就要上血的感觉。“她在哪里?我要去看她,去看她!”
高胖说他就是奉了母亲的命令,趁父亲外出前来请他的。
“那还等什么?”我火急火燎,恨不得一步跨过去。
二人一路狂奔,高胖在后面不断大叫等等我,可结果只是距离越来越远。
高夫人接待的我,她让高胖避开,同我交谈起来。
高夫人出身富户,又嫁了高员外,属于富富连亲,半辈子养尊处优,自有一种雍容气质。她并没有居高临下俯视我,而是颜色和善,同我娓娓道来,语同家常。不过我慢慢听出来,高夫人其实正通过这种方式来说服我。什么漱玉这孩子娇生惯养,从来未受过苦,什么家务活儿也不能干,只会当少奶奶;什么县城杨百万替儿子求过亲,县尉替儿子求过亲;什么如果嫁到了一户穷人家,她能怎么活呀……
尽管我听着十分反感,但有一点把我击中了:是呀,如果漱玉小姐跟了我,自己拿什么来养护她?爱一个人就要给她幸福,自己能确保给她幸福吗?毕竟感情不能替代物质,有情饮水饱纯粹胡说八道。若是在现代社会,有很多机会,自己可以通过努力奋斗来获取成功,而且这也需要漱玉小姐能等下去。可这毕竟是明代呀,自己根本不知该干什么,何况漱玉小姐已经十六岁了,在时下社会,则属于老大不少了,她怎么可能等下去。人可以同自己斗,同他人斗,但不能同时代斗啊!
见我好一阵默默无语,高夫人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轻叹一口气,道:“随我来,我领你去看看漱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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