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圆正好,东方乐罕见的没有读书,靠椅赏月。
桌上有半壶自己酿的老酒,还有放着一碟已经不怎么新鲜的花生,饮酒赏月,悠然自在。
荀青衣缓步入草庐,在东方乐说出你是来杀我的这句话时,荀青衣眉头微皱,拱手行礼后,淡淡道:“大燕士子荀仲道特来借东方前辈的大儒气运。”
东方乐微微颔首,平静道:“我重回大儒之日时就隐约有感觉了,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你。”
东方乐轻酌一杯酒,捏起一粒灰黑花生放入口中轻嚼起来,看向荀青衣,继续说道:“借别人的气运破禁锢于礼不合,于义有缺,以你的气魄不应该这么做?”
荀青衣淡淡道:“我不过亡燕的落魄士子,国亡礼不存,我的义从来都是国之大义。”
东方乐笑了起来,略带欣赏的道:“以身为国,此乃读书人最大的义。”
春秋大义,一开始写的就是国之大义。
荀青衣的大义便是春秋大义,所以他瞧不上鸡鸣巷中那些不读春秋的读书人。
话音刚落,东方乐目光凌厉起来,他自躺椅上站立起来,年已古稀却不见任何年迈疲态,气势更是足如高山大川。他缓缓道:“我东方乐虽告老,结庐人间二十二年,不问庙堂江湖。虽对衡顺帝不满,对皇室不满,但我依旧是大衡的儒士。
你有国之大义,老头子也不缺春秋大义。”
“你想借老头子的大儒气运破境复国,老头子可不会答应。”
荀青衣点点头,淡淡道:“大儒之义合该如此。”
他一步踏出,整个草庐剧烈震动,有黑白十九纵横而出。
东方乐抬手一按,十九道黑白纵横定在原地,有无量浩然气自草庐涌出,荀青衣困在原地,他沉声道:“老头子结庐二十二年,这草庐一天地也不是说着玩的。”
荀青衣面无表情,一步踏出,如有万千丝拽着他,不让他向前。步虽慢,但坚定如山,那浩然丝线根根断裂。
“我自龙庭饮君酒,千秋皆入喉。我自崂山携君恩,青山映白首。”
……
“此生已有春秋志,纵死犹闻蝶骨香。”
余燕龙庭中余燕皇帝亲自为荀青衣斟酒寄行,他携余燕所剩不多的气运自崂山而出,那年他二十岁。
再回时龙庭那位待他如子的明德皇帝走了,大半生的郁郁不得志用了最后心血留下了一位赋志龙气的小公主。
小公主爱花,尤爱蝶骨花。荀青衣回龙庭教导小公主半年春秋。半年后,荀青衣再出崂山,走前小公主送了他有一捧蝶骨花,还大人模样的说:我是大燕的女王,我不能有爱好。所以不过五岁的小公主,将她的爱好送给了荀青衣。
荀青衣得两代余燕皇恩,岂不夙夜,报君黄金台。
每一次落足,草庐中的浩然气便暗淡一分。
草庐天地如同结界一方,东方乐是此间仙。但困不住春秋鼎盛的荀青衣,行了二十步,走到东方乐身前。他一指轻轻点出,东方乐眉心多了一个血洞。
东方乐苦涩一笑,不顾眉心血洞,重重一叹,转身回到木椅上。再喝一口酒,撮一粒花生,口中念叨着:“我少小离家求学,本意只想做个经学家,走万里路,再读万卷书,能够训诂注疏就好。那成想万里路生了个为民报国志……”
说着说着越是含糊不清,终是永远合眼了。
荀青衣恭敬一拜,沉声道:“儒生荀仲道送东方大儒。”
荀青衣取出白玉匣,拿出了洁白丹丸,荀青衣以洁白丹丸取走了东方乐身上的大儒气运。他抬头看了一眼王府方向,踏空消失。
不久后,晋安王来到了草庐,凝视东方乐尸体许久,久久不语。
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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