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江倒卷的水幕悬在头顶,黎殇右臂白骨上的暗金铭文烫得能烙穿肩甲。
汪彻抓着他肩膀的五指突然收紧:"那些青铜鼎在吞食战魂!"卦师染血的瞳孔倒映着七十二具沸腾的青铜鼎,"前朝镇国鼎——他们要把沧江炼成黄泉支流!"
三个青铜巨人踏碎河床的轰鸣震得人牙根发酸。
丈却沿着剑柄疯狂蔓延。"不够..."他盯着掌心渗入剑纹的血迹,突然想起七日前那个战死的镖师临终前,曾用带血的手指在他剑鞘画过半个残缺的符咒。
汪彻的河图洛书突然悬浮当空,崩碎的星图竟与黎殇剑锋残留的血符严丝合缝。"乾三连!"卦师呕着血嘶吼。
黎殇本能地旋身斩出三记血痕,剑气撕裂的虚空裂缝里,三十六个萨满炸碎的人骨铃铛竟如流星般砸向青铜鼎。
"就是现在!"汪彻甩出突然沸腾,他鬼使神差地并指为剑,在巨人眉心刻下虎头图腾。
青铜鼎发出令人牙酸的崩裂声。
七十二具巨鼎同时倾覆的刹那,沧江水轰然回落,裹挟着腥臭黑血冲向下游。
幸存的帮派高手们突然发现,自己兵器上不知何时都沾染了暗金碎屑,此刻正与黎殇重剑的嗡鸣遥相呼应。
汪彻瘫坐在泥泞中,看着最后一具青铜铠甲在江水中解体。
他沾着血在掌心画出残缺的洛书图案,突然发现卦象中央多出一道虎纹裂痕——正与黎殇剑柄上新生的纹路一模一样。
江风送来焦糊的血腥气,三十丈外的残破军旗下,武林盟主玄色大氅上的云雷纹正在晨光中泛青。
这位执掌江湖二十载的老人,此刻正用打量绝世兵器的眼神凝视黎殇崩裂的右臂。
他腰间那柄三十年未出鞘的承影剑,不知何时露出三寸雪亮锋刃。
(接上文)
晨雾被朝阳刺穿时,沧江两岸的淤泥里还泡着半截生锈的青铜臂甲。
丐帮长老用打狗棒挑起一片铠甲残片,暗红斑驳的内壁上赫然蚀刻着前朝皇室的蟠龙纹。"龟儿子,献王连镇陵军都放出来了!"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黎殇肩头。
黎殇右臂裹着的麻布瞬间洇出血痕,铁剑门长老立刻扔来个青瓷药瓶:"雪蟾生肌散,敷三日能长新肉。"点苍派那位总爱蒙着面纱的女侠突然近身,冰凉指尖划过他小臂暗金纹路:"这伤要配三阳经络汤..."
"都让开!"汪彻抱着龟甲挤进人群,铜钱在裂痕间叮当作响。
他沾着泥水的袖子扫过黎殇渗血的绷带,突然压低声音:"盟主的承影剑还在鞘外三寸。"
二十丈外的断崖上,武林盟主玄色大氅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
七名紫袍侍从正将青铜鼎残片装进鎏金木箱,箱盖上阴阳鱼图案让黎殇瞳孔微缩——那分明与三日前驿站灭门案现场的血迹一模一样。
"黎少侠。"盟主的声音裹着内力滚过江面,岸边喧哗霎时寂静。
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剑柄云纹,承影剑归鞘的轻吟让五个帮派首领同时后退半步,"昨夜你用的可是虎咆营的破军剑诀?"
铁剑门长老的佩剑突然落地,汪彻的铜钱在掌心烫出青烟。
黎殇低头看着自己扭曲变形的右手,暗金骨节在晨曦下泛着妖异光泽。
七日前那个镖师垂死画符时,血沫喷溅的轨迹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那分明是半枚虎头军印。
"晚辈只是..."他刚开口就被豪迈的笑声打断。
漕帮帮主踩着青铜巨人的头颅跃上岸边,玄铁算盘哗啦作响:"管他娘的什么营,能撕了献王爪牙就是好汉!"这位以吝啬闻名的船老大竟抛来块鎏金令牌,"往后大运河三百码头,见令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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