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元年三月初六,太原城。>
大雨从天空中倾泻而下,太原城周遭一片灰青色,周围雨水蒙蒙,仿佛天然的屏障,将太原城包围住。>
城墙楼洞内,一位身形高大的壮汉坐在毡毯上,身前是一个简单的漆木雕花案。>
他两眉向上扬起,眉间中部微微断开,眼中满是肃杀之气。>
虽然是军营垒地,可是他身边却放着两坛烈酒。>
他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兵书,手指已经开始僵硬了。>
春天刚刚到来,可是这一场突然间到来的大雨,猛地吸收走了周围的热量,温度骤然降低。>
这个春天,对于北方的汉人来说很不好过。在北方,春夏秋冬四季分明,一到了这换机时节,就是北方汉人最难熬的时候。>
乍冷乍热,如果没有及时添衣,那必定是要得伤寒的。>
可一定不能小看这天气,即便是身体强健之辈,可是仍然是血肉之躯,只要赶上这换季的时候,人人都要受些罪。>
王禀便是如此。>
此时此刻,他的膝盖隐隐作痛。>
早年花岗石之役,地方各地都被搜刮的差不多了。又因为被围城,城中炭火断供,如今遭遇这一场倒春寒,自然是让将士们遭罪。>
王禀翻看着《六韬》,权且想要找到给太原百姓的生路。>
只是看着看着,他便觉得这看书真的有奇效,因为不知不觉间觉得自己膝盖处变暖和了,他往下看,看到自己膝盖上多了一个小盖毯,随即抬起头,一入眼的就是穿着蓝色锦袍的女子。>
这女子,他自然再熟悉不过。>
正是他的妻子,萧氏名云。>
王禀这边想明白了,但是却气的吹胡子瞪眼,“城楼乃军机重地,你来这里作甚?”>
“外家久宿城楼之上,走时又没有多带衣服。我见大雨连绵不绝,天气骤然变冷,担心外家,所以拿了些厚重衣服。”>
王禀一抬头,看到门口两个郎卫都在忍住不笑。>
“你们两个,就是这么当值的?有人进来都不禀报。”>
“是我让他们不禀报的。”>
“多事。”王禀只觉得自己脸上无光,但是手却老老实实的把毯子又挪了挪,好把自己的膝盖盖全乎。>
其妻明眸善睐,见到王禀如此,自然忍不住轻笑,可是随即又开始抹眼泪。>
王禀见了,自然心疼,但是却皱着眉头,大声斥责,“我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过来。”>
“妾这是担心外家。”>
“回去,赶紧回去,不要让我再看见你。”王禀起身,对着门外嚷嚷,“快来人,把夫人送回去。”>
两个郎卫见了,却一动不动。>
王禀见了,反而生气,这就一把搂住萧云的小腰,随后直接将其打横抱起。>
“外家!”>
萧云惊呼一声,但是很快她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门外是倾盆大雨,但是这个时候,兵临城下,没有人敢撤下防守,于是大家都在大雨中值岗。>
王禀扛着他老婆就往外走,出门时还把她老婆当做木偶一样立在地上,“你看,将士们都在看哨,更多的都在小楼里避寒。你再看看你,穿红戴银的,成何体统。扰乱军心,再敢过来,罚你一起站岗。”>
萧云听了,神情由惊讶转为郁闷,继而转为愤怒,她扬起手就揪住王禀的耳朵。>
“你个老王八蛋,得意什么?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居然对我吆三喝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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