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你不早说?
老师,你都看到了,不是我不愿意考,是协会不让嗷!
季觉闻言,下意识的嘴角翘起,可旋即又皱起眉头,神情渐渐凝重。
——为什么不行?
就好比和‘接受礼物不代表我同意’是一样的道理,我觉得自己没办法考,和你们不让我考,这是两回事儿啊!
况且,嘴上再怎么说没把握,可季觉心中,未尝没有过‘工匠考试而已,努努力就搞定’的想法。
正如同叶教授所说的那样。
他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家伙。
无法忍受自己归于凡庸和无能,也无法容忍自己无所事事的煎熬时光。
倘若老师觉得自己能拿下执照,那他断然没有畏畏缩缩的道理。
抛去协会的背书所提供的效果不提,昔日宗师天炉记录就在眼前,有可能的话,谁又不想努力超越一下?
就算天炉有三个月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去忙着考公,自己不也是夜校函授么?
乱七件放在季觉面前,衷心的劝道:“你还这么年轻,等两年如何?”????“……”
季觉没有说话,只是轻声一叹。
并没有浪费口水再恳请高抬贵手。
协会就是协会,规矩就是规矩,而这么多年下来,所有人习以为常之后,共识也就是共识了。在自身微不足道的时候,挑战规矩、颠覆共识,是一件非常不理智且没有性价比的事情。
到了河西之后,才有资格说三十年河东。
金丹吞进肚子里,命才由我。
在这之前……
“三个签名?”季觉问。
“对。”
李芸颔首,就好像早有预料。
并不意外。
“打扰您了。”季觉缓缓起身,礼貌道别:“我明天会再来的。”
“随时恭候。”
李芸颔首,目送他转身离去。
寂静里,她再度投入到文书的工作里。
正午的阳光下,季觉坐在广场的台阶上,叹了口气。
三个工匠的签名啊……
有点难搞诶。
他也不认识什么工匠啊。
毕竟,出道以来,见过的工匠数不胜数,奈何,活着的很少,死掉的众多……早知道就少杀几个留下来签名了。
只是不知道幽邃那一边的签名顶不顶用就是了。
这问题倒是不难,就是麻烦点。
老师让自己来考这个执照,不可能不知道这一条规矩,也就是说,完全不觉得这对季觉是什么阻碍。
实际上确实……
他考虑清楚之后,直截了当的掏出手机来,拨打电话。
没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季觉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喂?在吗?”
“滚!”
另一头,传来不假思索的骂声。
是楼封。
季觉:“……”
楼封:“……”
沉默突如其来。
由于导致本能、阴影亦或者是太过强大,以至于双方都陷入了尴尬。
直到季觉一声苦楚长叹。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他遗憾的笑了笑:“在泉城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没想到……我还以为我们能组一辈子的搭档,不好意思,是我一厢情愿了,打扰了你,知道你过的好就够了。”
空气中骤然充斥着沁人心脾的茶香,呛的楼封快喘不过气儿来了。
窒息。
遇到这狗东西之后,楼家的教养和素质算是白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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