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也是女的,就该知道脸上破相是多么严重的事!”
“可可是......”
“我是因为担心苏炎哥。”
面对苏炎的怒骂,她甚至说不出这句话。
况且重新面对正混乱不已的诗诗,她说不出自己认为她是刺客。无论怎么想,实在不像是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听起来只像是信口开河的借口。
“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
苏非紧咬唇。
苏炎以指尖温柔擦了擦诗诗脸颊的鲜血,将她抱起。
“没事吗?”
“嗯。”
诗诗轻轻点头。苏炎低头看着仍然跪在地面的苏非说:苏非,向诗诗道歉。
苏非说不出口。
并不是讨厌向诗诗道歉,这种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苏炎担心诗诗,将诗诗摆在第一位。
我......
自己为了苏炎,为了他为了守护自己的哥哥。
借口不用了,总之先道歉。
可是,苏炎却担心诗诗更甚于自己。相信诗诗更甚于自己。连自己的解释都不肯听,就擅自决定错在自己,而不是诗诗。
即使全世界都不相信。
她以为唯独苏炎会相信。当然他没有这样断言,反而说过可能没办法。
然而即使如此,就算是吵架,就算是拌嘴她都以为苏炎终究相信自己甚于他人,认为他重视自己甚于他人,因此苏非才忍耐到现在。
忍耐着活到现在。
被全世界,连见都没见过的人民,认定毁灭世界,被世间期待死去的自己。被指挥活着本身就是罪孽的自己,甚至连父母都不愿相信的自己。若非苏炎他们的期望,她现在应该早就死了才对。
但是......
什么嘛,叹息似的声音,甚至不像自己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什么嘛,诗诗来、诗诗去的,根本不知道别人是什么心情!
你说什么?你自己先欺负诗诗。
罗嗦!苏非大叫。罗嗦、罗嗦!罗嗦!笨蛋!
乱七八糟。
好不甘心,觉得很丢脸,自觉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究竟想做什么?内心乱成一团,完全搞不清楚。
可是,话语脱口而出。嘴巴擅自乱动,滔滔不绝。
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心情!还装成一副了若指掌的样子,别装出监护人的嘴脸!还说什么要保护我!只有在自己方便的时候,说些漂亮话,耍耍帅罢了!
阻止我。谁来阻止我。
虽然内心这么想,自己却无法阻止。
明明没有这样想,明明不想说这种话。
但是尖锐、刺耳的话语,反而让她更加激动。一旦出门,就再也无法停止。犹如火上加油,脱口而出的话语让她发热,接着燃烧成激情。
苏炎哥不论是谁都可以是吧?温柔的对象是谁都无所谓嘛!只要可以保护谁,就感到满足了嘛!既然这样,即使对象不是我换成诗诗也无所谓嘛!苏炎哥你这种人!
苏非!
听见苏炎怒不可遏的声音,苏非冷不防全身一缩。
可是,原以为又要再来的一巴掌并没有挥来,苏炎只是对她怒目而视。
原来如此。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吗?
不是!
苏非想这么说,却说不出口。一方面是逞强最重要的原因则是,烧灼的意识开始模糊,思绪无法化为适当言语。
太遗憾了,公主大人。
苏炎的声音跟平时的嘲弄和玩笑截然不同。
对不起。
只不过一句话,不过是一句话,她却说不出口,变得说不出口了。
就算是现在道歉,苏炎也不可能原谅她她有这种感觉。如果是妹妹,或许可以原谅;然而,如果只是在一起数十年的陌生人如果只是被父母要求,不得不保护的麻烦公主,他已经不可能原谅了。她有这种感觉。
苏炎和诗诗都没有动,帕希菲卡也没有动。
就连时间都不堪重负似的屏气敛息。
就这样,在所有事物都冻结的情景中红瞳公主的双眸落下数滴晶莹的水珠。
苏淼一脸为难地看着房间的左右两侧。
右侧是正在保养长刀的苏炎,左侧是望着窗外发呆的苏非。
尽管两人不至于对另一芳视若无睹,但也没有相互攀谈的意思。
换成了平时,每天最少拌嘴两次的两人,完全不跟对方交谈。
对熟悉平时两人的苏淼来说,是很异常的事件。
这已经是第二天了。
最后,诗诗的事也还没解决。即使苏淼试探地询问,苏非表示:随便她吧?苏炎也只是说:没必要硬把她赶走吧?
至于诗诗本人,或许是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气氛,虽然紧紧依偎着苏炎,仍旧不时畏惧地看着苏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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