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贵妃所在的长秋宫离皇上寝宫太极宫最近,她一听到风声,顾不上梳洗打扮便火急火燎地来了,人还没进殿便喊开了:“皇上——”
待到进殿,见着皇上双目紧闭在床上躺着,万般难过却也只得忍着不哭声来,生怕吵着皇上休息。她双眉紧蹙,神情十分忧郁。
一干人等纷纷施礼,她立即摆手示意他们平身,且不要大声喧哗以免惊扰皇上。
张公公亲自搬了小凳放在床边请梦贵妃坐下,梦妃也不推辞,在小凳上坐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皇上。
不久,宫里最好的太医徐太医很快便来了,是一名白发老者,约摸60有余。他身后跟着他的门生,手里提着一个药箱。
徐太医被张公公请进里屋,徐太医伏在床前,仔细观察皇上的脸色,只见皇上双目紧闭,额头冒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微动,似在呓语,睡得十分不安稳;徐太医俯下身子侧耳倾听,并未听清皇上说些什么。他翻开皇上的两只眼睛看了看,又将耳朵贴在皇上胸前倾听他的呼吸声。
“皇上是怎么晕过去的?”徐太医问。
此时的张公公心惊不已,连忙回答:“皇上独自在尚书房批阅奏章,奴才奉命在门外听候吩咐。约摸半柱香的时间,奴才觉得该重新磨墨了,便询问皇上有无吩咐,可一连叫了几声皇上都没有回答,奴才觉得不对劲,自作主张地推门进去,这才发现皇上已经昏迷了。”
徐太医点点头,而后开始给皇上把脉。
大家于是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徐医生收回手,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梦妃连忙问道:“是什么情况?”
徐太医思索着回答:“据微臣诊断,皇上是突然受到强烈的刺激,惊惧过度,导致大脑一时气血不足从而引发昏迷。”
梦妃一听,更是紧张万分,忙追问道:“那当如何?”
徐太医宽慰道:“微臣这就开好补气益血、安神补脑的方子,按照药方好好调理,皇上五日之内便能恢复八成。”他停了一会儿,补充道:“切记,皇上醒后还需静养半月,期间万不可令皇上再受刺激!”
“好。”梦贵妃点头,勉强一笑,“有劳徐太医了。”
徐太医忙低下头:“微臣不敢!”而后将写好的方子交到门生手上,“你去药房取药,煎好了亲自松来。”
“是!”门生恭恭敬敬地回答。
“那微臣先告退了。”徐太医说完,又看向张公公:“有事张公公随时差遣。”
张公公弯腰施礼,引他出门。
“告辞!”
“多谢徐太医!”
夜里,梦贵妃不顾劝阻,坚持守候在侧侍奉皇上。
前半夜,皇上睡得依旧不安稳,不知是否捂着了,还是屋子里的炉火太温热,他的身体不断冒着汗,亵衣、褥子湿了好几遍,梦贵妃与下人反复用温水为他擦洗身子,情况才渐渐有所好转。
有几次,皇上说着梦话,梦贵妃每每欲上前倾听,也未能分辨。
到了下半夜,药水起了效果,皇上渐渐睡得安稳一些,呼吸平缓许多。
梦贵妃望着他脸上的神情舒缓下来,身子不再冒冷汗,也不再呓语了,方才稍稍安心。
此时已是后半夜,天之将明,梦贵妃十分困倦,细细地打了个呵欠,右手支着脑袋,便伏在床头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上的眼皮动了动。稍许,他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床顶上精美的雕花,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景象。
他侧转脑袋,梦贵妃趴在床头睡着。
这才想起来昨日傍晚尚书房之事,怒气不由得上涌,转而瞄了梦贵妃一眼,他压下心里的怒火和疑虑。暂且抛开功利因素不谈,梦贵妃如此悉心照料自己,他内心有一丝动容。
寂静之夜,想起多年来对子淮的刻意压制和疏离,加上自己始终难忘与贤妃的伉俪之情而忽略梦贵妃的付出,而梦贵妃无论何时都对自己全心全意,也尽心尽力地料理后宫之事,他实在是亏欠了他们母子。
第二日,天色大亮。
梦贵妃醒来之时发觉皇上还睡着,脸色红润不少,知道皇上已无大碍,心中大喜。
她吩下人打好热水来为皇上擦洗身子,下人领命出去。她还未转回身来,只觉双手被另一只手握住。她不禁一愣,转而明白过来,泪水情不自禁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扭转身子,轻声唤道:“皇上,您醒了!”
皇上冲她微微一笑,“朕令爱妃忧心了。”
“哪里的话?”梦贵妃喜极而泣,“这都是臣妾分内之事,皇上身体有恙,这比臣妾自己生病都难受!”
皇上不再多言,伸出另一只手,在他们握着的两只手上轻轻拍了拍。
下人端了热水来,皇上任由梦贵妃为自己擦洗身子,出了一夜的汗,精神好多了。
梦贵妃忙完,又亲自喂皇上喝粥。
这时,以大皇子为首的一干皇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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