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趴在宽大的沉香木阔床上,枕着双手,若有所思。
今日她的回答,让一直睥睨万物、高高在上的南无月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怅然的神色。甩了甩繁杂的思绪,有些好奇心对现在的自己并不是好事。
沈清欢叹了口气,抱住软软的蚕丝被褥,闭上眼准备去梦周公。
寝殿内的白檀木上,兽金炭发出阵阵热气,鲛绡宝罗帐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沈清欢依旧每日去藏书阁报道,一同泡茶,偷喝南无月的茶似乎已成常态,自知泡茶还差火候,除了上次让南无月喝了一次,沈清欢便也只能自饮。
“七日后,南梁国三皇子会达尚燕。”一日晌午后,一道清冷的声音让正欲打瞌睡的沈清欢瞬间清醒了过来。
“皇子?”沈清欢有些微讶地抬头,看着文案后端坐的南无月,后者深邃的眼神直直地看着自己,“那不就是我的。。。兄长?”思绪微转,想起青黛那日所说之事,“因为和亲的事宜?”
“是。”
“和亲事宜不是一般都交由使臣吗,连皇子都亲自来?”沈清欢抓了抓头发,难道这皇子竟这么看重自己的婚事?这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啊。
“南梁三皇子轩辕宸无君王之气却有诗人之才。”
沈清欢听闻,缓缓抬起一只手支着头,望着南无月平静的神色,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两两相顾如今却也安之若素。
“此人骨气奇高,体被文质,更爱纵情山水。尚燕的年终品诗会,择选天下之才,一经品题,身价百倍,世俗流传,以为美谈。”
沈清欢听闻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他是借着和亲来游山品诗来了?”垂首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摇摇头,接着说道,“可这品诗会不说每月都有,即使年终规模宏大,闻名遐迩,为什么独独今年却想来了?。。。难道是来探查尚燕政局是否安稳?”
想着在现代看的权谋古装剧,派皇子前来是重视也是锻炼,沈清欢自觉已了然,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南无月,后者淡然未动,神情却讳莫如深。
“是也不是。”
“啊?”沈清欢微讶,似有什么从脑中滑过,差点就抓住了。
“到时自会揭晓。”南无月抬起玉指,拿起文案上的竹简,言语淡然,“明日我有事要离开几日。”
“啊?去哪?”
话题转换太快,沈清欢刚起的思绪被打断,有些心不在焉,如今越发像朋友闲谈,毫不讳言,等缓她过神时,才知道自己似乎问得多了。
南无月听闻未回答,却也面色无常,玉指端起茶盏泯了一口。
沈清欢自觉有些不妥,毕竟她之前对原主的事都不见有多关心,更别提南无月的事了,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别扭,“还余不足一月便是年终尾祭,到那时。。。”
“我会在此之前回来。”南无月宛若未见少女的局促,言语无常,“有事告知青黛。”
“明白。”沈清欢见状连忙回答,笑了笑,抬头看向南无月,抬手一个抱拳,有些不伦不类,“恭祝阁主万事平顺。”
南无月眼神微闪,却依旧面色沉静,看了一眼神色认真,笑容灿烂的沈清欢,便低头继续凝神看起书简。
轻咳一声,沈清欢也起模画样地拿起书,思绪却已不知飞到哪去了。
不日,南无月离开了仙瑶殿,真正的淡竹也来到了沈清欢身边伺候,说是伺候,但常常不见其人,青黛对外便说是外出采购年终尾祭的物品。
这几日,沈清欢过得颇是无聊,不是在花园里走走停停,就是闲闲地瘫在寝殿里补眠。
如果去藏书阁,她总是想起淡然而坐的南无月,有一次在那不小心睡着,醒来第一时间便望向文案后,却没有熟悉的身影,心里竟有些淡淡的失落。
果然,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事情。
此刻,沈清欢正微眯着眼闲适地坐在花园的石阶上。
还未到初冬,但她却不知为何有些畏寒,手捧着手炉,秋风和煦,无际苍穹。
极力忽略心中偌大的空洞,沈清欢拿起一个苹果,回眸看着一旁梅花树下修枝的侍女,语气风流调侃,“美人儿~在干什么呢。”
蓝衣侍女听闻,身形一抖,慌忙地跪下,头伏地,声音颤抖不止,“回。。。回神女,为梅树修枝。”
沈清欢见状有些无语,看着诚惶诚恐,伏地不起的侍女,调笑之意顿失,“起来吧,女子膝下有黄金,别随便跪。”
侍女慌忙起身,却还是止不住微颤的身体。
沈清欢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回头看向身后的青黛,“我有那么可怕吗?”看来是上次的敲打有些狠了。
青黛未发一言,伸手拿过沈清欢手里的苹果,神色无波,言语淡淡,“快午膳了。”
沈清欢看着青黛笑着点点头,怕就怕了,这不还有个“侍女”待自己如挚友吗。
现在连武娘都看出了她与青黛越发和谐的相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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