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做了一个悠长而遥远的梦,梦里,沈清欢站在一个屏风后,眼前如笼罩着一层轻纱。
疑惑地绕过,映入眼帘的是门外的长亭,一个男孩坐在矮几后,看不真切样貌,只见他面前摆着一盘棋,手指间一颗白色棋子稳稳地停驻,低头似在思考什么,身后朦胧远山,影影绰绰。
沈清欢疑惑的眨了眨眼,不由自主的向他缓缓走去。
这时!一个少女突然从身边携风跑过,洁白的衣袍掠起,如翩飞的蝶,下一刻便落在了男孩身旁,模糊的侧颜流畅清丽,一眼便知长大了定是个遗世独立的美人。
少女微侧头,支着下巴专注地看着男孩,散落额边的碎发随风舞起,男孩回望着她,虽看不清,但想来,男孩一定携着满眼笑意,像是几笔精致的淡墨,融在蔚蓝的天边。
突然少女身形微顿,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猛地向沈清欢的方向看来。
下一刻,沈清欢仿佛入了飘渺的云烟中,若即若离,雾气消散,眼前一片黑暗。
瞬间,一点如血般的红色亮光出现在她眼前。
慢慢的无数绯色慢慢凝结在一起,灼眼的光芒汇成一团,突然裂开,赫然是一朵花的形状,慢慢延伸出茎须,花序顶生,如流火一般,烈焰空灼,暂放的花瓣绚灿反卷,妖冶鲜红。
这是。。。曼殊沙华。
红艳却惨烈,似血般盛放,花瓣微颤,沈清欢只觉灵异非常,内心有些惊惧,一眨眼,花朵竟化作血滴,如利剑一般向她袭来。
惊叫一声,沈清欢睁开朦胧的双眼猛地坐起身!
背上早已被冷汗浸湿,衣衫微敞,此时还在惊吓中的她并未注意到,锁骨上方的花朵印记微微闪烁着莹莹红光,片刻便消散了。
手上的黄泉本是花苞的红色花蕾,现在却微微展开了纤细的血色花瓣,似要盛开。
沈清欢沉默的呆坐了许久,在这异世度过的时光如潮水般袭来。
从银都城到碧落阁,从碧落阁到尚燕国,一路艰险,可现在自己依旧在这看似无波,却暗潮汹涌的地方活着。
抬眼看向窗棂外,晨光已破晓,沿着精雕细琢的邻角,浸进一道道五彩印记。
案桌上的香炉依旧暗香悠然,寝殿宽大寂寥,她没想到一个梦境竟像过了一世那么长。
“半夏,你起了没?”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沈清欢有些微楞,像是提醒自己还顶替原主活着,武娘熟悉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沈清欢暗叹一声,抬手揉了揉有些隐隐作痛的头,“起了。”
“你给我快点啊,有人等着呢!”
“谁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沈清欢声音有些微哑。
“我咋知道,青黛姑娘走的时候只嘱咐我在这个时辰叫你。”
“。。。。。。”
带着疑惑下床,沈清欢收拾妥当便跟着武娘去了大殿。
晨光普照,侍女缓缓打开殿门,阳光倾泻而入。
光芒里,一个男子侧身端坐在楠木桌前,一身灰白长衫,是昨日才来的那个叫淡竹的侍卫。
沈清欢看着他芝兰玉树,清冷独灼的风姿,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淡竹?”
男子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她,普通样貌,但那双灿若星辰,深如银河的眼眸却让沈清欢猛地想起一个人,南无月。
“你。。。”
“我来履行承诺。”
有风顺着光吹入,殿里微蕴的沉香起伏成荡漾的海浪,依稀能闻见那若隐若现的冷香。
南无月沉静地坐在那里,如月的皎洁,冲和了阳光的耀眼,清淡温润。
那一瞬间,沈清欢看着他入了迷,脑海里那灵动鲜活的男孩竟慢慢与他重合。
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沈清欢却不自主的抚上贴身而带的温润玉石,心里滑过一丝暖意,若如还在梦中。
不同于仙瑶殿的温暖,此刻气氛冷冽的丞相府书房内,萧岩端坐在楠木矮几后,身侧的白衣侍女芊指微动,低头为他揉着肩,一个身着素白衣袍的男孩拱手立于他身后,
“查得怎么样了?”
“太后每年都会在天食节给南梁国递去信件,今年也不例外。”面前匍匐在地的男仆恭敬的回答。
“人呢,查到了吗?”
“在太后宫中的眼线并未发现此人踪迹。”
“哦?”萧岩语气微顿,神色不明,男仆畏惧地把身体匐得更低。
微转头,萧岩看向身后的人影,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看?”
那日出现在丞相府内的少年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身白衣,恭敬地行了礼,声音稚气又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奴才见过一次,还是阿姐。。。阿姐。。。”似是忆起伤心事,少年语气有些咬牙微颤。
萧岩听闻眼神微闪带了丝诡异的神色,看向少年,语气却变得柔和起来,
“本丞相定为你报此仇!”满脸褶子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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