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气若游丝一见他就痛哭涕,他呢,一腔愤懑忖着如何复仇,两个悲苦逼的人在一起,最后抱头痛哭才是符合逻辑吧?
可现在呢,她支使他去拿鸡,还贪心的要两只,今儿一只,明儿一只,见他下斗篷,也不喊他穿上,反而自己划拉到自己上……
在母亲屋里丝毫没有减少的愤懑却在此时奇迹般的消减了许多。
褚翌的斗篷是貂毛的,又轻又暖,随安舒服的几乎想叹气,扭头朝外一看,没见褚翌的影,还以为他走了,刚趴好,就听见推门声。
褚翌抱了一被子进来。
随安张着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您要在这里过啊?”是看她挨揍心里愧疚准备地铺照顾他吗?完全不必,把卖契还给她就好了。
褚翌往前走了几步,单手把她背上的斗篷拿开,然后抖了被子往她上盖去。
“轻点,轻点,真的好痛!”她哀哀的叫。
褚翌手下不见温柔,粗鲁的把被子盖到她上,眼瞅着她就像被压在五指山下的猴子一样,虽然足够倒霉,但真没看出哪儿可怜来。
蠢货。
她要是不这样说,没准儿他会更相信她痛。
随安挤出一个“心碎”的笑:“九老爷,外头天冷,您出去的时候记得穿上斗篷。”
褚翌没搭理她,浓长的睫毛垂下来,抓着斗篷走了。
随安心里想着即将到来的鸡汤或者烧鸡,越想越饿,感觉过了好久也没见褚翌回来。
不住喃喃自语道:“怎么饭还没来?没有烧鸡来两根鸡也行啊……”
接着又道:“两根鸡可能不够,至少要五根,不,十根,留五根明天再吃!”
刚说完就听外头噗嗤一笑。
门外老夫人扶着徐妈妈的手说:“原以为她挨了受了冤屈这会儿得哀哀的哭呢,没想到却在这里惦记鸡。”
徐妈妈忙吩咐后的丫头:“去大厨,捡着密云火还有那大大的烧鸡,多拿些来。”
老夫人点点头,推门进了屋子。
上级探望受伤的下级,随安当然要做好准备:“请老夫人安,给老夫人拜年!”
徐妈妈着了火折子,却没发现蜡烛,紫玉机灵,忙从书取了一盏灯过来。
老夫人这才坐在徐妈妈搬过来的圆凳上:“屋里没点灯,以为你睡着了,想着瞧一眼就走的,好孩子,你今儿受委屈了。”
随安暗暗庆幸刚才没有埋怨褚翌,更没说什么“反动”言论,否则今儿这顿白挨了不说,说不定还会被人悄悄的理了。
“老夫人,奴婢当年卖为奴,跑了好几家都无人肯收,是九老爷留下了奴婢,奴婢这才有了银钱给父亲治病。九老爷是奴婢的主子,奴婢这三年一刻也未曾忘记过。奴婢还是那句话,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奴婢不能眼看着外人败坏了九老爷的名声,奴婢更不能自己给九老爷抹黑。”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她既然已经存了离了这府的念头,此刻就不能跟老夫人犟嘴抬杠,更不能喊冤哭诉。
褚家这样,虽待不出个好待来,可换了别家,不一定就能跟上褚家。说来说去,还是人权跟自由最好。
“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个随和通透的。”老夫人脸上露出欣的笑:“九老爷那里,你平日也要多开解着些。好孩子,委屈你些日子,等你九老爷成了亲,我自然要好好抬举你的……,将来有了一男半,消了奴籍,就是正经的姨太太。”
在徐妈妈看来,这几乎是一种承诺了。
随安垂下头,没有做声。
徐妈妈就笑道:“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再说有您抬举着,随安怎么会委屈?!”
这就要她表,这个好说。
“老夫人,奴婢没觉得委屈,不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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