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儿的鞋底。
褚翌想了一阵,扭头刚要喊她研磨,却发现她垂着头在使劲。
他站起来走了过去,轻声问:“你这是在纳鞋底?做什么这么费力?”
随安的手停顿了一下,回道:“这样做出来的鞋底子结实,也不容易坏,就是鞋面儿坏了,拆下来换个鞋面就行。”
“我来试试。”褚翌来了兴致,把写信的事撇到一旁。
随安抿了抿唇,要是老夫人知道了,非得训她不可,但她还是将锥子跟鞋底都给了褚翌。
褚翌一下子就到底了,笑了笑道:“这不不难弄么?看你要使出吃的劲头来了。”
随安很想啐他,他见过她吃还是咋地?
褚翌学着她的样子,将穿了麻线的针从孔里穿过去,然后用力一挣。
啪的一声,麻线断了。
随安直接无语,这得多大的手劲啊,这可是麻线,是用麻搓出来的,纳出来的鞋底有时候布都烂飞了,可麻线都还好好的……
褚翌先是一呆,然后忍不住笑,见她乌溜溜的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瞧着自己,又摸了摸她的头,将鞋底扔到筐里,把她拉了起来:“好了,大晚上的,你做这个多费眼睛,过来替我研磨。”
随安顺从的走到桌案一侧,拿过砚台加了一点清水,然后手臂悬起,手执墨如执笔。
“到了外头才晓得,这研磨也考人功夫,你知道让卫甲给我磨墨,不是磨的太浓,就是弄的太稀,要不就浪费墨条……,看着你磨墨,倒是像一副画儿一样……”他的手一伸,将她从桌子一侧捞了过来。
随安吓了一跳,只好道:“不是要写信?”
褚翌的手伸到她腰上摸了两把,然后道:“你磨吧,磨好了叫我。”他倒不是真想做什么,就是劳累一天,很想放松放松,却又松弛不下来。
随安磨了半砚台,歪头去看他,见他闭上眼睛,轻声道:“墨好了,您还写吗?”
褚翌睁开眼,突然道:“你心里害怕?怕什么?怕皇后给我赐婚?”
随安一愣,看向褚翌,他刚才倚靠在椅子背上,神很是放松。他明的时候让人忍不住臣服,而慵懒的时候,叫人也跟着沉,可无论什么样子,都有人之。又想起林颂鸾说的话,林颂鸾的样子是对这门亲事志在必得,且如果林颂鸾嫁进来,对她绝对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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