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买的,小一万呢,你看看你这水都打湿了!”
“妈,抱歉,我没注意…”
说着便连忙抽了纸巾往她身上擦去,却被陆母嫌恶的推开了。
“你说说你,哪一点比得上嘉薇?真是,我们陆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尽让人来气的儿媳妇!”
陆母话里话外对她的嫌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知道,陆母向来不喜欢她,前两年还能客气的装一装,可在陆睿将陆氏起死回生并且越做越大之后,她对她也越来越不满,更多的是觉得她配不上陆睿。
她收回手,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就想走,却被陆母一把抓住了胳膊。
“怎么?说你两句就生气了?哟哟哟,看你那哭丧着个脸,一副丧门星样子,我还没死呢,摆出这幅表情给谁看?搞的跟我欺负你了似得。”
“妈,就算您不喜欢我,但您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刻薄?”
曲暖实在是忍不住了,陆母这话,一字一句扎在她的心上,饶是她脾气再好,那也不是个没脾气的软骨头。
“我刻薄?你这是该跟婆婆说话的语气么?来来来,我们出去让大家评评理。”
“妈,您这是干什么啊,大庭广众的您不嫌丢人?”
“丢人?我就是要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我的真面目?我的真面目是什么?难道您不清楚么?当年那把钥匙是您交给我的,这么多年,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计较,我想跟陆睿好好过日子,可您三番五次这么对我,您摸摸您自己的良心,我曲暖,我们曲家沾过你们陆氏一分光么?要过你们陆家一分钱么?说到底,是你们陆家欠我的,我曲暖并不欠你们!”
说完便冷冷的抽回手,不再多看一眼那一脸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陆母。
天知道,有些话她在心中反反复复的练习了多少次,如今这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心里没有预料中的爽快,也没有忐忑之感,唯一有的是一身轻松。
不要了…陆睿,不要了,陆家,也不要了!
在他们这般对她之后,在他们将她逼的无路可退之后,除了反击,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与宁嘉薇擦身而过的时候,她明显看到她嘴角的轻藐,而曲暖则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径直离开。
回到位置上,夏明朗才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差点要去捞你了。”
“没事,碰到一个熟人。”
夏明朗看着曲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是一个藏不住事的人,从表情就能看出来,一会儿拿着筷子,一会儿又抓了抓自己的短发,曲暖见她实在憋不住了,才轻笑了一声。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暖暖,你有没有想过…离婚?”
离婚?
曲暖手中的动作一抖,刚才捞上来的羊肉“啪”的一声又掉了回去,溅起些许汤底,如水花一般炸开。
“暖暖,你的人生不应该一直为别人而活,你也该为自己想想,如果两个人过的不开心,又何必勉强自己绑在一块?你还年轻,也没有孩子的牵绊,离婚了,各过各的,天下这么大,若非刻意,谁还能见着谁呢?等再过几年,兴许你都忘记这个人了。”
夏明朗的话就像一记记锤子,敲打在曲暖的心上。
离婚,她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提过。
那时候是为了救曲氏,可因为爱着,她又并不想就这么放手。
可夏明朗说的对,如果两个人过的都不开心,又何必一定要绑在一起。
趁还没有孩子的牵绊…
离婚!
最终,曲暖嘴角扯起一抹浅笑,叹了口气,软声说道。miobi.*阁,
“舍不得啊…”
哪怕他对她有百般不好,可只要一次温柔,便会将她彻底融化。
“我是不是很没骨气?或许有一天我会狠下心来,可是现在我做不到,明朗,他已经住在我心里了,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就没有停止过爱他,或许你会觉得,总把爱挂在嘴边太矫情,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我无法控制的,如果可以,我也想不爱了,或许就轻松了。”
放下筷子,被海藻般长发垂挡着的脸庞隐约可见些许落寞。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
爱了七年,哪里能说割舍就割舍。
就像他说的,若要将他忘记,恐怕…只有挖心掏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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