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铁皮罐头撞的玻璃酒瓶叮叮当当响。
刘旺财大喜过望。
等到了生产队办公室打开袋子看见里面繁多票据,他又大惊失色:
“呀,怎么这么多票子?”
钱进说:“上次从咱队里拿的老物件回去找人看了看,人家说我给你们东西给的少了。”
“我寻思咱队里需要这些票证,是吧,所以去黑市换了一些,看看对社员来说有用没。”
正在收拾表单的刘有余激动扭头,架在耳朵上的铅笔甩飞出去:
“这能没用?你这是给我们救急了!你真是及时雨!”
“俺队里妇女队长王秀兰家里要嫁闺女,家里怎么得准不两床被子吧?”
“队里缺棉花票啊,这东西咱海边人家少,嘿哟,前些日子难的她嘴上长燎泡……”
钱进把统计了老物件和个人信息的本子交给刘旺财。
刘旺财、刘有余和其他队干部忙活起来。
他们要根据本子里老物件的价值信息,跟社员家庭情况进行结合,尽量公平的把票证分到实惠处。
妇女队长闻声而来。
刘旺财先给了她十斤棉花票。
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妇女摘下包在头上的黄头巾忍不住的擦眼泪:
“我家里去公社供销社门市部排半个月的队,好话说尽,人家就是不给卖棉花……”
“人家单位也是有纪律。”刘旺财给她使眼色,“别在小钱面前丢人了,老大个娘们还哭起来了。”
王秀兰说道:“我高兴啊,小钱,真是谢谢你!”
她很正式的跟钱进握手。
钱进颇不好意思:“早知道嫂子你需要棉花票,我给你多找几张,你不用谢我,这都是你家银元换的。”
王秀兰连连说:“够了够了够了。”
“十斤新棉花配上家里老棉花,能给闺女缝两床过冬的大厚被了!”
票证分配的七七八八,接下来还要具体协商。
刘旺财去办公室前的老槐树下捡起根铁棍。
树上拴着的破残铁犁片被秋风吹的缓缓撞动树干发出喑哑的声响。
刘旺财挥舞铁棍敲上去,当当当的脆响传向四方:“传下信儿去,先歇工。”
“上次跟钱进同志换老物件的社员来一趟,查漏补缺!”
“那个上次没把家底拾掇干净的社员回去再拾掇一下,钱进同志是咱老百姓能信得过的好同志,家里有不能吃不能用的老物件的,都找出来交给钱进同志看看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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