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熙还在睡大觉,被婢女喊起来后,还发了一通火。
这种二代纨跨脾气,也就这种性格温顺且出身又不高的女人受得了了,换个土人家的女子,怕是要跟他对骂「老奴何为」,继而气得乘车回娘家。
孙熙直接来到了西厢偏房,一边看着正在咕咚咕咚蒸煮着的瓦罐,一边打着哈欠应付着陆玩。
陆玩不以为意,笑呵呵地坐了好一会。
孙熙恨不得这老头赶紧滚蛋,心中暗骂我不需要你感谢,更不需要你送什么礼物,别他妈送了,赶紧走。
几名亲兵蹲在临时架起来的土灶旁,一边扇着蒲扇,一边盯着瓦罐。
随着瓦罐内水越来越少,隐隐可看到底部有一些东西沉淀了出来。
这个办法还是底下人提出的。
过滤完后,孙熙看着瓦罐中的水(溶液),不得其法。
这水可以去油脂,里面肯定有东西,但在哪里呢?看不见啊。
后来还是有人提及煮盐之事,说初时并不见盐,煮干水后就有了。
孙熙恍然大悟,立刻下令蒸煮。
而今差不多了,最快的一个瓦罐已经只剩一点水了,而底部则沉淀出来了大量固体。
陆玩见此子只应付着和他说话,心思完全在瓦罐上,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见孙熙不搭理他,便问他左右。
左右可没孙熙那么「傻」,支吾不言。
孙熙却笑一声,道:「有什么不好说的?我难道靠此物牟利?笑话!我就是看着好玩,想穷究根底罢了,懒得靠此物牟利。直说无妨。」
陆玩遂了解了一下来龙去脉,顿时双眉紧。
这个好像确实不能赚钱。
草木灰本身就能去脂,你何必非得又是过滤、又是蒸煮得到一一呢,他凑过去一看,东西还挺复杂。
已经有人用布隔着罐耳,将底部的东西倒在纸上。
孙熙一个健步窜过去,瞪大眼晴看着。
从白色到灰色都有,有些看起来是粉末,有些则是一粒一粒结团模样。
「草木中竟有此物,莫非什么夺了其生机的丹药?」陆玩惊讶道。
「我看过麻和苇,里面绝无此物。你傻了不成?」孙熙嘲笑道:「定是火烧、泡水后才有的。」
笑完老爷爷,孙熙也有些感慨:「火烧、泡水竟能让一物改变至斯,其中必有奥妙。」
「君可深究之,将来也是一桩谈资。」陆玩笑道:「句容葛氏便有人喜好此道。」
孙熙这欠打的货又笑一声,态度很恶劣,道:「你若喜欢此物,送你了。
我已知到底何物能去脂,心愿已了,不想再玩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道:「只能送你一半,剩下一半我再拿去泡清水,
看看究竟能否去脂。」
说罢,直接拽着婢女出门离去。
风中还隐约传来声音:「我又对女人有兴趣了,陪我睡觉——
陆玩轻笑一声,此子思虑倒是缜密,还想反过来佐证一下。
按照他的脾性,怕不是让人熬一罐猪膏来,然后倒着玩。
反正他麻也烧了,纱网也糟蹋了,已经祸害了不少钱,不差那一罐猪膏。
为了炼丹,散尽家财的都有,这点又算得了什么?
陆玩令人拿来一张纸,取了一半疑似「丹药」(碳酸钾、碳酸氢钾、碳酸钠、碳酸钙、氯化钾、氯化钠及硅酸盐、磷酸盐等物质的混合物,碳酸钾占一半以上,此物溶于水后呈弱碱性,与油脂产生皂化反应),包起来后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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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一傍晚,建邮已遥遥在望。
陆玩一行千余人借住在近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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