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个女孩同时注意到,不远不近处的那间百宝屋中亮起了灯光。>
那光芒昏暗而安宁,在周遭抽象扭曲的黑暗之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吱呀——>
百宝屋的木门被从内推开,发出艰涩的声响。>
一个看起来可能有五十多岁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男人的一双眼睛,带着他这个年纪所罕见的光彩。他留着山羊胡,蓄长发,已经花白的头发扎起来,光从外形上来看,整个人带有一定艺术的气质。>
鹿野屋从对方的身上嗅到了奇特的气味,像是苍白的油彩味。>
给她的感觉是空洞且带有危险性。>
来者不善。>
“鹤见家的孙女,还有一位……意外一同进来的女孩,欢迎。”>
山羊胡的男人这样说道,笑盈盈的。>
“你是谁?”>
鹤见葵将手里的一文字握紧了一点。>
她并不认识对方,但那男人似乎认识她。>
而且,鹤见还留意到,那个从百宝屋里面出来的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很古怪,让她感觉到不适甚至是恶寒。>
但对方打量师姐的眼神却显得稀松平常。>
“我?你们可以叫我画匠。”男人简单做了自我介绍,而后又向并肩立着的两个少女招了招手,“不进来看看吗?百宝屋。看了保证不会吃亏的,而且像你们这样漂亮的孩子,不收门票。”>
小鹿摇了摇头,手里御香炉的链条带点警示意味地哗哗翻动:“我看还是不要了。”>
画匠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摆了摆手。>
而后,在小徒弟们的视线之中,那座简陋的百宝屋轮廓忽然扩大了不少,小屋的建筑结构膨胀延伸。>
不等回过神来,鹿野屋、鹤见,还有那个自称是画匠的男人,都身处在了木质的房间之中。>
这里可能是那百宝屋的内部。>
里面的空间比起百宝屋最开始呈现出来的外部结构要大上许多,光线昏暗。>
在四周的墙面上,挂着许多装裱好的画作。>
其中,占据了中心位置,同时也是最大的那一幅,被一块柔滑的白布所遮盖住,以至于看不见画的是什么。>
但其他的——>
水池边上,被射杀的鸟类。>
可能是被某种大型动物杀死,开膛破肚的斑马。>
乡野道路边,被汽车碾轧而死的流浪狗。>
瘫倒在浴缸里面,浑身是血的男人。>
无一例外,所有画作的主题都是尸体,动物的,甚至还有人的。>
色彩浓烈,被重点描绘的那些尸块苍白又鲜血淋漓。在房间里昏暗灯光的映照之下,那些画作上浓重的色块,带有狰狞的死亡气息。>
“看吧,孩子们,我是一个画匠。”>
画匠站在挂满了诡异画作的墙面之前这样说着,像是在展现那些画作,又像是在展示自己,重新表明自我身份。>
但是,他有些感慨意味的话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鹤见葵按了按手里的一文字刀柄,保证能够随时拔刀居合。>
鹿野屋则是瞥了一眼没有躲避,依旧站在她脚边的小小老头身外身。>
后者头上的笠帽微微摇晃,示意大小姐们先不要轻举妄动。>
现在还看不透画匠的底细。>
对方看起来是人类不假,但又充满了危险的气息,暂时还搞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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