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持刀人身上一撞、一夺,便将长刀劈手夺来。眉尖长刀在手,黎明旷野大路之上,张行借着军士的肌肉记忆手起刀落,以一种标准的军中劈杀姿势朝跟随之人奋力劈下。>
后者一直到此时还都在茫然与踉跄中,结果被运持了真气的大刀当颈斩下,竟然瞬间身首异处。>
电光石火之间,张行竟然已经成功制一人、杀一人,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异于这具身体的精壮。>
不过来不及多想,后面几人早已经看呆了,此时回过神来,明明还有三人,却居然毫无报仇心思,反而一哄而逃。张行反应过来,立即去追,于林中又轻易砍翻一人,复又折身在河沟下将另一名慌不择路之人斩杀。最后转回路上,又运足真气,全力去追最后一人,花了小半刻钟,日头都已经大半冒出来了,才将此人在百丈之外追上,一刀掷出穿了后心。>
但也大概是因为这番追逐,等他强运真气赶紧折返原地后,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很显然,刚刚那般疲惫还要运行真气,自己的身体再度来到了极限,之前破庙里的老毛病又犯了。>
而此时,满脸是血的原大已经站起身来了,正惊惶的看着来人,居然也同样双腿打颤,半点不敢动弹,一开口,还带了一丝哭腔:“军爷!你大人有大量……”>
“你这厮现在说这个不嫌晚吗?”张行赶紧停了真气,重重点着长刀挪了过来,本质上是要借刀来撑着身子,恢复些气力,但气势上却丝毫不减。“我本想着不要与刘婶那里添麻烦,便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得寸进尺……”>
“军爷!”>
此时朝阳初升,原大脸色又是血又是泥又是泪又是鼻涕,胳膊似乎也折了一个,那叫一个精彩。“还请再看在刘婶的面子上饶过我……你若杀了我,都是村里人,刘婶那里就不好跟其他人分说了。”>
似乎是被说到了点子上一样,张行忽然止步,就停在对方身前五六步的距离,然后又思索了一阵子,到底是愤愤然扔下了手中眉尖刀:>
“滚!”>
僵在那里的原二如蒙大赦,转身便踉跄而走。>
已经借着之前行动恢复了一些气力的张行冷冷看着对方,又等了大约七八息后,眼看着对方确实是狼狈逃窜,没有顾忌身后,这才低头将裤腿里的匕首取出,然后忽然运气向前,抢到对方身后,一刀攮入后心。>
原大转过身来,那张原本就已经很精彩的脸上复又扭曲到了某种极致,血污之下似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就好像在说,你这种人,不该一言九鼎的吗?>
“对不住,我也是没办法。”张行似乎也有些惭愧。“若是放你回去,我又走了,天知道你会不会寻刘婶报复?此时想来想去,也只能将你这个人渣斩草除根。”>
说着,张行将对方按倒在路面上,又认真扎了七八刀,这才瘫坐在一旁。>
朝阳升起,四下平野,几具尸首就在路口周边,张行情知耽误不得,只是歇息了一阵子,便强撑着将左近三具尸体一起拽入树林,稍微搜刮一二,得了几个铜板、几个窝头,一并塞入包裹……然后又吃了个窝头,在水沟里喝了口水,便要再度上路。>
当然,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张行连头盔都不敢再拿,两柄长刀中杀人的那把也弃了,只是拴上包裹、架起一把眉尖长刀、藏了一把匕首,便回身重新负起都蒙。>
可如此这般,刚走到那个岔路口,他却又苦笑折回,将自己刻意忽略的罗盘拿上,念了声咒语,这才重新上路。>
一去四五日,且不提张行按照罗盘指示,昼伏夜出,辛苦赶路不及。只说这日下午,就在之前杀人的岔路口旁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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