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的地方吗?
“河对岸有合适地方吗?”张行思索片刻,继续来问。
“有个地方,未必合适。”马围脱口道。“桑干河对岸上游,有一座渡口,唤作卢思渡,是顺着桑干河从晋北转运物资粮草的大渡,便是也烧了,必然也有像样的圩子……但那里距离幽州城也有二十里。”
众人愈发无话可说了。
“那就这样吧。”张行也没有再坚持。“秦宝……你带领踏白骑过桥绕城一周,以示威吓,没有什么意外,咱们就回去,劝降事宜明日再说。”
于是乎,众人都不再言语……也没什么好言语的,都只立在河堤上,望着踏白骑来看,然后很快就又面色古怪起来。
原来,秦宝一马当先过了幽州桥,居然便起了他那怪异的雷系真气,而随后两百多踏白骑也都纷纷随从,将真气释放起来,而真气联结一片,自然是以秦宝那黑光为底色。
威风自然是威风,但刚刚流传开的外号踏白骑怕是要改成蹈黑骑了。
再一想,更加觉得古怪,这外号刚刚起来了,首席竟不需要亲自领兵冲阵了。
河对岸,夕阳下,秦宝耀武扬威,中途甚至借着胯下龙驹往城墙上一腾,虽然没有越过那高达五丈高的城墙去杀戮,但只是凌空一显,却也足够骇人了。
而过了好一阵子,临到天黑前,秦宝方才重新从幽州桥上回来了……没办法,幽州城太大了,不带护城河,周长三十余里。好在全程幽州城修卢思道了,而赵修世族子弟,依旧强压着不安行礼列坐之后方才由崔四郎开口:“叔祖,罗术疯了。”
“能不疯吗?”崔傥失笑道。“倾巢而出,本以为能成大事,最差也不过是救援失利退回来慢慢计较,结果一夜之间稀里糊涂失了一半主力,幽州唯一宗师也没了,他最信任的副贰也没了,独子也没了,其余登堂入室的将军也没了一半……这还不算,刚刚回来,气都没喘两口呢,就被人又掐住了脖子,摊我我也疯。”
“可是叔祖,咱们怎么办呢?”崔二十七郎一开口就带了哭腔。
“你们怎么商议的?”崔傥似乎好整以暇。
“还是得走,晓得罗术不能成事,谁晓得他不能成事到这种地步呢?”崔四郎玄臣正色来言。“先往北走,去北地,逃出去再说,往后无论是往北、往东、往西,再作商议就是……反正留在这里,张行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崔傥沉默片刻,复又来问:“往北我晓得,往东、往西什么意思,去东夷跟巫领?”
“渡海去东夷,是觉得天下便是再来一场风云,东夷也未必能被占取,躲在那里就此安生。”崔玄臣言辞恳切。“过苦海去巫领,不是要待在巫领,而是要借道去西都,或者东都。”
崔傥冷笑一声:“真真是丧家之犬。”
两名崔姓子弟都不吭声。
“所以,你们找我就是为了逃?”崔傥喘了两口气,继续来问。
“是。”
“没有别的出路吗?”
“叔祖的意思是?”
“黜龙帮恨我入骨,二十七郎也是叛逃,但你不是。”崔傥幽幽来言。“四郎,你是按照流程辞了职务为李枢奔走的……黜龙帮讲规矩,你这恰好也算是讲规矩,这次张行只带五个营顶在幽州的咽喉上,肯定是要大举招降的……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招降条件呢?”
“来不及了。”崔玄臣苦笑。“且不说什么应不应该负李公,但现在真来不及了……我来这里,是罗术刚刚已经请了李公赴宴,专门来请叔祖去救人的。”
崔傥没有吭声,反而是在迟疑片刻后来问:“四郎,你真不是张首席的暗桩?”
“我真不是张首席的人。”崔玄臣指天而言。
崔傥一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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