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下这么大的广告业务,按规定,主编是能分上千块的提成啊。>
那他还管胡同志一家怎么想?能不拼命做劲嘛。>
主编跟社长一汇报,很快报社的行政人员就调剂出一套简易楼的两居室,让胡同志一家挪窝。>
随后为这事儿,主编还亲自出马跟胡同志的老婆谈了一次。>
谈话中没提房子,也没提宁卫民一个字,只点到为止。>
主编声称报社打算提拔中青年干部,现在到了最要紧的关键时候。>
她这个下属在基层干部里能力比较优秀,是自己很看好的,大有希望。>
但报社领导最终会从综合方面考量,谁能为报社做出更多的贡献,才会决定提拔谁。>
所以希望胡同志的老婆能够把握机会,显现出更多的担当。>
就这样,这个棘手的问题通过公对公的层面迎刃而解。>
谈话当天,姓胡的老婆就气鼓鼓的回家,冲着自己丈夫大发雷霆,还下了通牒。>
“甭废话了,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吧!”>
“不搬?那就离吧!反正我得要我的前途!”>
“怪谁?怪你!太贪了你,整个一个《渔夫与金鱼》!要听我的,要个两居室再拿两千走人多好?现在可好,鸡飞蛋打……”>
胡同志这下傻眼了,他是实在没想到,宁卫民跟他玩明的,比跟他玩黑的,更狠!>
末了就跟耍猴儿一样,这么把他给唰登了,彻底瞎菜啊!>
可没辙,胡同志再憋屈也只能把房乖乖儿给腾出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他不缴枪投降还能怎么办呢?>
实力根本不对等啊,他这时候是真明白弱不与强斗的道理了。>
借他一万个胆儿,也绝不敢再拿老婆的前程和婚姻当筹码,赌气斗下去了。>
所以不到一礼拜,他就卷铺盖卷悄没声的走了。>
他留给四条街坊最后的印象是——这老胡,怕是身体不好。瞧那脸色,灰暗里透着绿,都成什么色了!>
反过来,宁卫民可是太划算了。>
等于他是用公款为自己拔了一颗大钉子,他自己的钱蹦子儿没掏啊!>
但可惜现实还容不得他这个时候沾沾自喜,因为比姓胡的更麻烦的还有一家人呢。>
那就是一进院,住四间倒座房的翟家。>
这家人对宁卫民开出的动迁条件,更是不为所动。>
无论给房还是给钱,翟家都兴趣不大,表示不愿意走。>
哪怕宁卫民好不容易给他们弄到了同在一个楼里的两套单元房。>
一个两居室,一个一居室。>
而且还给他们做好了精装修,这家人也是照旧予以回绝。>
不过也得说,这家人和贪婪成性的胡同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们倒真不是要“黑”宁卫民,想咬他一口肥的。>
其实翟家那两个结了婚的儿子都对宁卫民装修好的单元房,表示满意和喜欢。>
觉得房子布置洋气,而且向阳,何况彼此今后往来还方便,比整日不见太阳的倒座房强多了。>
可他们的爸爸不干呢。>
这位翟大爷啊,是头几年在景山公园退休的园丁。>
老头儿平生的爱好除了听戏,喝点小酒,就是摆弄花草。>
他住在这个近似于独门小院的地方小二十年了,觉得种花种草特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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