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罪恶感。
然而,现在又为何感到罪恶?是因为欺骗大家娜娜是红瞳公主吗?可是,那是经过彻底觉悟后的行为。
那是必要的事。失去重要东西的人们、失去依赖的人们、被自己居住的世界放逐的人们给予他们生存目标是必要的事,为了达成那个目标战胜夜月教这个强大无比的敌人,众人必须团结。而为了凝聚、团结更多的伙伴,必须要有简单明了的叛逆象征。
因此才把娜娜当作招揽客人的人偶,欺骗相信她和自己的人们。那是必要的事,所以他才会执行。
为了拯救他们落入无边黑暗的灵魂。
不是毁灭性的复仇,而是将他们的憎恨与愤怒升华。
他对这一点也不后悔。
但这种不断扩大的全新罪恶感又是什么?他不知道真正的理由,他无法掌握自己的内心。他不明白,记忆与感情无法契合。
只是因为成功就在眼前,所以才神经紧张吗?
或者是……
雷夜不觉摸了摸自己的面具。
这张假脸。除了独处的时间外,从来不曾取下。
雷夜有种怪异的感觉。
照理说,独处的时候,取下面具的时侯,他应该看过自己的脸孔。房间里也有镜子,水面也可以反射。岛民或许没看过,但他自己想看随时都有机会。
然而他却没有印象。
完全没有取下面具后的记忆。为什么?不记得自己的脸孔,没有记忆。虽然记得脱下面具时的感觉,但之后的一切他全无印象。
我……雷夜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躁,将手放在面具上。
我是谁?
不知道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谁。
他以为没有儿时记忆只是单纯的失忆。然而重新回想起来,自己的记忆有许多欠缺的部分,他想不起自己的长相。
为什么?自己究竟是谁?而最重要的,为什么自己至今都不曾觉得那是一件奇怪的事?
必须取下面具,雷夜沉吟。
揭开面具就真相大白了。
他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谁,知道面具下的真实自我。
颤抖的手揭开面具。
起初,他甚至有种毫无脉络可循的恐惧,怀疑面具可能早已跟睑部肌肤黏结,没想到轻而易举地从脸上剥除。
然后……
苏焱他们的马车停在渡口。
马匹也一直系在那里。这两天,苏淼早晨和傍晚都会拿岛民分配的叶子喂它们吃,因此马匹一看见她就很兴奋。
它们原本被训练成不会对主人做无谓的举动!现在却凑过来玩弄她的长发,或是用长长的马脸蹭她。毕竟在地底洞窟闷了三天,马儿也变得想跟主人撒娇。
切,不行哟。
苏淼一边轻叱凑过鼻尖的马儿,一边喂食晚餐的叶子。之前喂完马匹后,她就会返回地面,但今天则是将马车载货室里拿出来的十几本笔记堆在石地上,坐在旁边开始翻阅。
是在哪里呢?
笔记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苏淼以飞快的速度测览。无法判断她究竟有没有仔细阅读内文但至少翻页的动作非常小心。
那是母亲的遗物,小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苏淼而言,这些笔记就是她的教科书。她母亲海落不知有何打算,将原本不该外流的各种军用攻击性魔法、她所知道的一切以及所有相关知识,都记载在笔记里。
其中甚至记载了军方和魔玉法阵放弃开发的未完成魔法,还有海落独自开发的魔法。母亲去世后,苏淼便以这些笔记为基础,独立学习魔法。
呃,关于意识容量极限的各种实验与结果考察……
苏淼的视线停在用红字写着机密的部分。
她想再仔细阅读,于是将手伸向一旁的提灯。
但是她的手却捞了个空。
在黑漆漆的地方看书,对眼睛不好喔。
听见声音的苏淼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旁边的云欧庞大身躯以及相隔不远之处颓倒的男人。
由于并未特别注意,因此也不记得他的长相,不过昏厥的男人大概是在暗处监视苏淼的岛民。
哎呀,云欧先生,你没事呀?
然而,苏淼不但不慌张,甚至也没有惊讶的样子。
先别管我的事.这座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是什么意思?
不光是这个渡口,到处都有坑道绕来绕去。而且岛中央还何一个好大的洞,那里好像在进行某种工程。这么大规模的土木工程,光凭一个魔法师真的可以做到吗?
这其间的确大有问题。
就算是利用天然洞窟,这种规模怎么看都是以物质崩坏系魔法消除岩盘所造成。
挖掘工程是可以利用魔法,只不过那种魔法无法一个人启动。以魔法师的平均意识容量而言,大约需要五名魔法师才能启动。
即使雷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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