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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舍利咬住了牙。>
在历史翻到了尽头后,时间就是可笑的玩意。七天七夜后,钟玄胤终于晃过神来,身影一霎便凝实。>
他真正带着绝巅的修为,从他的篇章,走到此间来。而他所盘坐的竹筏,也终于驾驭了历史的惊涛。那已然展开竹简,近乎无限地延展,席卷了一切。>
首先被卷走的,是众人所在的湖心亭——>
属于史家名儒金清嘉的这一页篇章,终于回到《勤苦书院》里。>
剧匮的黑白法界,礼孝二老推动的春秋笔,包括左丘吾和司马衡的对弈……都在此页发生。亦随此页归书,而各自散去。>
这里是勤苦书院,只有勤苦书院的规矩。>
太虚阁众和礼孝二老,再一次出现在此间。>
手持一卷的重玄遵,和驾刀在肩的斗昭、额开天目的剧匮,守着礼孝二老在湖心亭内。>
其余人等,或在石桥,或立飞檐,或踏荷叶,或悬高天……>
悬在高天的姜某人,此时已经驯服了魔气,但鼻息之间,仍有淡淡黑烟,瞧来倒是别有风姿。是这祥和胜景里,唯一的阴森人物,像侵入正派山门的魔头。>
这是钟玄胤所衍生的篇章,是左丘吾所设计的勤苦书院最好的未来。>
石桥仍在,荷叶连碧,正当夏日,晴空朗照。>
竟然有读书声,响在不远处的院舍。>
不知何人在后山抚琴,弦音曲折,翩若云鹤。>
崔一更就站在凉亭外,仍提着那以竹为鞘、以木为柄的剑,只是竹鞘之上,这时有些文字的刻痕,正是他在《勤苦书院》上结笔的那一句。>
而湖心亭里的棋桌前,只有钟玄胤正坐。两边的藤椅不在了,对面的位置空着。>
他左手捏着一颗棋子,右手拿着一支刀笔,棋盘上尚未落子。>
时间仿佛停在那一刻——>
他所在篇章刚刚被唤出时,他刚刚磨完了所有的棋子,正准备开始接下来的故事。>
“读者们”这时才生出明悟——>
这就是左丘吾和司马衡对弈的那个棋盘,当他落子,才算开始那局棋!>
钟玄胤这个角色,是左丘吾这个作者的寄托。整部《勤苦书院》的故事,原来建立在钟玄胤的史刀上。这是整部故事的开始,然后才是倒序的过去,插叙的旁枝,缓缓铺开的未来。>
在这部左丘吾写作的故事里,只有两个主角。一个崔一更,一个钟玄胤。一个为线,一个为脊。一个贯穿始终,一个记录所有。>
当然,它从群像小说变成了双男主,且在作者强烈的主观干涉下推到结局,现在不应该叫《勤苦书院》了……便如崔一更所结笔,该叫《左志勤苦》。>
如今此书已全本。它将作为圣物长存。往后若有续笔,也看来者。>
既有“圣物”在,若干年后,勤苦书院也未尝不能是儒家圣地。>
而勤苦书院的所有封印已经被打开,最完美的篇章成为现实。>
此刻天地已通,所有人都能随时离去。>
钟玄胤静静地坐在那里,片刻的恍神之后,眸光便清晰。>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勤苦书院的最强者,他必须要接受一切。挑大梁的人,没有时间缅怀,不被允许脆弱。>
“崔一更。”他开口。>
崔一更低头应声:“师叔。”>
钟玄胤莫名地看了姜望一眼。>
活得久了,辈分难免成问题。他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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