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他,是只身前来,一路送他入宫,也遮掩了痕迹。绝大多数城中百姓,都压根不知道这件事。>
确实没什么好宣扬的,不比从前。>
但在有心人耳中,这悄然寂寞的脚步,不啻于惊雷行空。>
不客气的说,姜青羊若归齐,能够影响整个齐国的权力格局。>
姜望无心被人观望,所以掩声遮目,汇入人群。>
他早已天下知名,在齐国更是家喻户晓。但以东国之大,百姓之众,不可能人人都看过他的脸。临淄不同,在这座霸国雄城里,他的拥趸格外疯狂。>
当初离齐,整个齐国上上下下,几乎所有曾与武安侯产生过摩擦的人,都遭受了近乎疯狂的舆论抨击。>
连军神关门弟子王夷吾都不能幸免。>
在这座城市里,他的五官都被单独拎出来分析多少回,还各自都有拥趸。眼睛最优党和鼻梁最佳党甚至茬过架。>
他若是不遮不掩,走在街上,马上就会被认出来,而后轰动全城。>
幸亏见闻可掩,如今不必长袍斗笠。>
行走在繁华的长街,看着忙碌生活的人们,他仿佛置身其中,又仿佛身在世外。>
此心此境,不与旧时同。>
这一刻他想起了余北斗,就是在这条街上,这个最初被他认定为老骗子的江湖术士,拦在马前假摔,纠缠着非要给他算一卦。>
然后牵着他的马,带他游长街,看人寿,观未来。>
不知那时候的余北斗,是否看到了他自己的人生?>
俱往矣!>
今夕何夕!>
姜望任意而走,放开心怀。这时候他在繁杂的喧声里,精准捕捉到了一个名字,非常熟悉的名字——>
尔奉明。>
不由得微微一笑。>
脚步半转,已经出现在某座酒楼之中。随手召来一把椅子,坐在了正围拢一桌、高谈阔论的文士中间。>
然后拨动视线,放开声音,叫这些人看到他、听到他。>
尔奉明酒意上头,面红耳赤,正在指点江山:“早好几年我就写过文章的嘛!那时你们都不信。当时我就说,当今之弊,正在于——”>
他看到了姜望。>
红脸变成了白脸,助长气势的高扬的手放下了,说到兴奋时站起来的身形,也慢慢地往下滑。>
“我让你坐了吗?”姜望平静地问。>
尔奉明立即又挺身站直。>
此桌其他文士,也都下意识地起身,罚站般站了一圈。>
“没事,你们坐。”姜望抬掌往下按了按,指挥他们坐定,像按下了一堆木偶。>
这才姿态舒展地看向尔奉明,语气轻松:“最近怎么没听见你骂我?”>
尔奉明迅速收拾好心情,脸上带笑,颇有风度地道:“瞧您说的,我都是就事论事。当然事实证明我有些时候发声很浅薄,但我都出于公心,没有半点私念啊。大家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好,总有人要站出来挑刺……您这样的大人物,岂会跟我计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您说是吗?”>
姜望也不与他废话,只笑着按止了声音,而后道:“此声不入第三人之耳,你今天与我说实话,我不动你。”>
满座文士皆不得闻,像是隔着一层看哑剧。但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不敢吭声。>
尔奉明稍一权衡,便笑道:“您都不在齐国了,我还骂您干啥啊。又不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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