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他的白纸灯笼,便自转身。>
此后长夜无烛岁。>
但人们应该记得。他曾经将临淄街头的夜晚……点亮。>
……>
……>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说话的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中年员外,一个是穿得随意、坐姿也随意的老年僧人。>
一个肤白微胖,一个黄脸枯瘦。>
倘若撇开二者的身份,这对话实在平平无奇。>
在街头巷尾,每天都能撞到个几回。>
当然,或许还应该撇开这个地段。>
这片荒野本身也没什么稀奇的,不存在什么有价值的资源。>
但它的北面,就是庄国引戈城。它的南面,就是陌国镝城。>
它是庄国陌国之间的最前线。>
众所周知,引戈城是陌国在几年前割让给庄国的军事重镇,现在成为了庄国南方的门户。当然,曾有旧怨的庄国和陌国,如今已经根本不在一个层次,算不得对手。>
陌国以兵家为主流,向来好战嗜杀,却也不会蠢到一再以肉身碰铁壁。>
所以这个老和尚与陌国无关。>
陌国人甚至不敢给他一口水,当然,也没胆子驱逐他。至于真实心情如何,那就不足为外人道。>
此时此刻,身着便服的庄国天子庄高羡,眼神已是非常不耐,压着情绪道:“苦觉,你可想清楚了。佛门是想与道门为敌吗?”>
不怕无赖,就怕无赖有实力。>
不是他想亲自过来,而是庄国上下,并无第二个人能与这惫赖和尚对话。>
苦觉大咧咧地席地而坐,用一根草杆掏耳朵,闻言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又没干什么!我坐坐都不行?”>
庄高羡冷道:“你很清楚你在做什么。”>
“对,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坐在陌国的国境里晒太阳,竟然被庄国的皇帝威胁。”苦觉斜乜着他:“庄国手这么长?你干脆去悬空寺威胁我好了!”>
庄高羡并不跟他嬉皮笑脸:“我大庄立国于此,代表的是玉京山!你执意在这里逗留,已对我庄国的边防造成了威胁。不要逼孤采取手段,届时兵戈相见、万军齐踏,勿谓言之不预!”>
“预你个小兔崽子卖儿龟!佛爷不开口,当我是泥菩萨?”苦觉把掏耳的草杆一丢,撸起袖子破口大骂的同时,气势汹汹地——>
躺了下去。>
“来踏,冲这儿踏!佛爷今天还真就不会走,有本事你就砍死佛爷!咱还不信了,我堂堂悬空寺正册真人,坐在陌国的土地上晒个太阳,还能被你们庄国人给砍了?西天师也没你这么狂!”>
庄高羡纵有雄辩之才,奈何对方只肯破口大骂。>
庄高羡纵有无匹杀力,奈何对方手都不还。>
庄高羡纵然心有山川之险,奈何对方堵在家门口。一出国境就会被发现,什么布局也铺不开。>
真真气死人也!>
庄高羡有心一掌劈死这老东西,有心即刻纠集大军,当场磨杀这老僧。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佛门东圣地,绝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玉京山都得多掂量,何况他庄国?>
正对峙间,忽有衣袂破风之声。>
庄高羡扭头看过去,苦觉也斜眼瞧来……>
又见一光头!>
只是相较于黄脸老僧的随随便便,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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