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
高高捧起了,是不是要重重打下来?>
有心人去看与武安侯并称帝国双骄的冠军侯,但见勋贵队列里的这位白衣侯爷,双眸微阖,仍是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世界里——在朝议上“站岗”,的确是这两位年轻军功侯的特权。>
姜望却全不管那些,也不去揣测什么,只往那里一站,直脊似剑,立地撑天。>
天子的目光垂落下来,声音将大殿笼罩:“武安侯的信,写得极好,可见近来读书是用了功。”>
姜望回道:“臣只是情难自禁,信笔而就,也不懂什么文辞好坏。”>
天子瞧着他,语气并无波澜:“最近有几篇文章,引经据典,华辞章句,读之如品香茗,武安侯可读过?”>
“若是近来的文章,臣应该没有读过。”>
“为何?”>
“没有时间。”>
“爱卿都在忙些什么?”>
姜望平静地回答道:“忙朋友的丧事。”>
天子本来还有些话要说,但这会突然不想说了。>
便摆了摆手:“尔先生,朕把武安侯给你请过来了,有什么问题,你不妨当面来问。”>
紫极殿中的气氛有些紧张。>
尔奉明显然早有准备,大袖飘飘,坦然走出队列,走到姜望旁边来。>
他手无寸铁,脚上只着白袜,气势天然就输了好几筹。>
但面色从容,先对天子行了一礼,又对姜望一躬,很是恳切地道:“草民素来敬重侯爷的武勋,今日试言之,若有谬论,也请不必谅解,尽管面斥。若是不够解气,血溅三步,草民亦无怨言。”>
对着这位屡次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的名儒,姜望微微挑眉:“请讲。”>
尔奉明直起身来,大袖两边拂开,倒也很有一股名士风流的气韵在:“敢问侯爷,国恨私仇,孰轻孰重?”>
“何为国恨?何为私仇?”姜望反问:“尔先生不妨明言好了,伐夏算什么?剿无生教算什么?”>
尔奉明道:“自然伐夏是为国恨,剿无生教是为私仇。”>
姜望平静地看着他:“剿无生教影响本侯伐夏了吗?”>
尔奉明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掉进了语言陷阱,有一种荒谬的错愕感……不是说武安侯只会动辄饱以老拳么?>
但很快反应过来:“话不是如此说。无生教若是邪教,的确该剿。我亦对邪教深恶痛绝。但应该如何剿?耗力几何?”>
“区区一个无生教,好比蝼蚁之于雄山,值得我大齐消耗如许国力吗?”>
他来了状态,愈发激动:“一个小小教派,张榜悬赏于巡检府足矣!侯爷却以仇恨之心,掀起偌大声势。如今举国皆言无生教,人人欲斩那张临川头颅。满朝为国侯私恨而用,侯爷难道真的没有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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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定定地看了他一阵。>
看得尔奉明有些茫然,那种殚精竭虑为国的激扬,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但他还是直着脊梁,很有文人风骨地道:“草民哪里说错了,侯爷尽管直言。”>
姜望道:“本侯若要说无生教的害处,可以说很多。无生教祖张临川的危险,也足能列个一二三四。你也许懂,也许不懂,也许装作不懂。但今日这些……都不紧要。”>
他叹了一口气:“你说私恨,没错。”>
“无生教于本侯有切齿之恨,必杀之而后能解……当着陛下,当着诸位同僚的面,本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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