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麽自言自语,便开始动手起来。
在常人眼中如同虚无的红色身影待在门口,神色有些无言的看着房里东搜西翻的桑柔。
平时看着挺正常,可这一小贼举动来得太突然,对她的形象也有点崩坏……
说好的为了那个男人而来的呢?
说好的责任和任务呢?
“你别一下子搬太多了,这样会被发现的。”
就算不发现,也能惊动整个庄,万水庄可都是靠着大量以及各种珍贵药材而傍上炎雄大帮的。
而且她才刚来就出事了,肯定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然而,里面的人仍是不停的把药材收入囊中,一边笑着回她。
“就是要惊动万水庄,他们风平浪静太久了,也该帮他们提一提神,不然还有这麽多馀力来调查虞隁跟我。”
顿了顿,桑柔又解释道。
“而且就算怀疑到我身上,也顶多是一时或者不超一天就不会觉得是我所做的了,毕竟没有人能够一夜之间,毫无声息的就搬走跟藏起这些药材的。”
听她所言,彼岸倒是挑眉轻笑。
“你倒是挺有智谋的,只是这些药材……”
到底还是偷盗……
“各国战乱,大盛国基被动,江湖里的炎雄大帮早就独霸一方,就只差自封为帝了,而炎雄大帮的势力壮大得如此如日中天,当中少不了各种勾当以及搜刮民财。
万水庄得到炎雄大帮的势力和背靠,这里面的各样东西也少不了来自民间,
面对这些如同‘抢劫’而来的东西,我偷了也没觉得对不起他们的,反正我跟他们一样,不会是好人。”
一番话表面之意很是简俗,而彼岸却能听出当中的更深一层的意味,微微垂下了眸,也没再说什麽了。
搬到深夜,桑柔就回到了房里,洗漱了一下,便坐在桌边喝了口茶。
“你不懂得医术,对吧。”
彼岸的声音再度从脑海之中传来,桑柔微怔,便扯出一抹笑。
“其实也学过一点,但不精通,可我能以妖力之法去进一步解毒。”
气氛沉静了下来,当桑柔以为她不会出声之时,彼岸便问了一句。
“你对那位…湛玉是何想法?”
房中再度安静得落针可闻,这次的沉默维持了冗长时间。
桑柔又抿了一口凉了的茶,便轻回道。
“为什麽会这麽问?”
“因为我能感觉到…你对他,不只有你所说的,亏欠和责任。”
“……”
见她不作声,彼岸却是缓缓道来。
“你是发自心里的担忧他,不然,其实你是可以一走了之,所谓的亏欠,对你而言,不过是对一个只能活几十年的人负责,却可以眨眼间就能在几十年後便忘掉,让他成为长年累月之时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罢了。
可你却很在意他,千算万算的进来了万水庄,为他医治也要为了不让庄主对他不利,而偷盗这些药材……”
桑柔微垂眸子,暮霭深沉。
她的确可以完全不顾置之,若只是心里的愧疚,她自问除了一开始再遇长大後的虞隁时,她只是有一点自责罢了。
是什麽时候起,她心里满满都是虞隁,好的,坏的…其实都是他。
甚至连之後几十年的时间,都想为他画地为牢,就守在他身边,伴他馀生。
美曰其名,亏欠和愧疚以及补偿。
她却为了他能放弃自由,想要完成她对族人的责任後,便长伴他左右,直到他老去,死去,尽管他恨她,也很可能会折磨她,报复她……
握住杯子的手,她居然在轻颤。
见此,彼岸心里明白,虽短短日子,但她也感受的到桑柔对那位湛玉,应该是虞隁,是很上心的。
其实桑柔早该想清楚了,就是一直不肯承认罢了。
想及此,彼岸身影出现在桑柔旁边,虚无般的手却能以鬼气和妖力握住茶盏,为她斟满一杯茶。
“你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其实全部都是模糊不清,甚至记得的画面都是廖廖可数的,可我唯数不多的记忆里却有着一个人。”
听她突然说起自己的事情,桑柔也抬头望她。
“准确来说,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可我知道,他始终是对我温柔以待,我心里对他留有深深的眷恋,而且,我也知道他不会是我的爱人。”
“为什麽?”桑柔不明所以。
彼岸对她浅笑,那笑,有些苦涩。
“我也不知道,记忆里,我就是知道,他是我的亲人,但是…那一份眷恋却是不同的……”
桑柔眉头轻蹙,她的意思?
彼岸却是轻轻摇头,笑容有些自嘲。
“记忆之中,虽说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可他在我心里是高不可攀的,但他待我极好,我似乎也一直与他相伴,可是在记忆最後的一个画面里,我却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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