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真乖!”
安抚好东翎,沈清欢再收拾妥当便已到傍晚。
东翎平日虽然也依赖自己,可今日男孩和她的相处却似乎多了一丝急切。但被这么可爱软萌的团子腻着,她甘之如饴,也就不再多想。
坐上马车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沈清欢和青黛到了宣政殿,在侍卫的引领下,抬腿进了大殿。
殿内熏香四溢,沈清欢一抬眼便看见端坐在花梨条案后的宣王,他身着黄色玄纹衣袍,器宇非凡,已有了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宣王见沈清欢进来的瞬间,猛地站起身,抬手屏退众宫女后,缓缓抬腿向她走去,步履坚定,言语却有着不自觉的颤抖,
“你。。。你都这么大了。”
沈清欢见他眼里溢出的激动和隐忍,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她的内心竟也感觉到一丝欣喜和感动,不禁暗叹,血缘真是个奇异的东西。
“我。。。我是你父亲。”宣王有些支吾,但语气却斩钉截铁,眼里有着重获至宝的喜悦。
“我早已知晓了。”
宣王听闻身形一顿,但想起那日晚宴上她与南无月并肩离开的身影,便了然了,手有些颤抖,再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我。。。”
“我只想知道司马。。。我母亲究竟因何而死。”
宣王听闻,看着沈清欢平静的神色有些诧异,但还是抬手让她坐下,叹了口气,神色闪过一丝怀念,“你母亲那时是尚燕的神女,太后虽只把她当做棋子,但也性命无忧。那年她与我心心相印,私定终生。。。”
说道此处,宣王言语一顿,神色突然透出一丝希翼激悦,却也瞬间蒙上了一层悲切,“可怀上你后,一切都变了,怕太后对你不利,你母亲便以命相挟,才让太后放弃了让她堕胎的想法。可眼见你还差两月便足月,你母亲不知从何得知太后早已准备待到她产后便把你带走的消息。”
“于是你把母亲带离了宫?”沈清欢见宣王神色悲恸,不禁也有些黯然。
宣王眼神瞬间暗淡,嘴角牵起一丝苦笑,“那时,我只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太后怎可放手,可你母亲不想你自出生便过上暗无天日被操纵禁锢的日子,终于有一日,她借着私信告知我,她找到了离开皇城的办法,并与我约定三月初三城外春亭见。”
宣王说到此处,眼神突然悠远空洞起来,“可她却未赴约,而我匆匆赶回皇宫时,她的贴身侍女却说她早已离开。至此你母亲便不知所踪,随后我便被派去镇守边疆。”叹息响起,带着难掩的痛苦,“皇宫已无她,去哪里都一样。”
沈清欢看着男子怀恋不舍的表情,想来,当初的确很爱原主的母亲吧,抿了抿嘴唇,“那我。。。”
“我虽镇守边疆却也一直没有放弃找寻你们,可没想到,半年后却等来了你母亲早已去世的消息。原来,她在出宫时便死了,而那时她的尸身已被太后烧毁,而你还差两月才足月,我从未想过你会活着,如若知道,那。。。”
宣王眼里瞬间盛满了悲伤,“几月前当我知晓你还活着时,夜不能寐,如若不是贸然回宫于你相认有危险,我。。。”
沈清欢叹了口气,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随即便问出了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那母亲又是怎么逃出皇宫,又为何会死呢?”
“信中只说她与南疆做了交易,至于她的亡故。。。”宣王说到此处,眼神盈满恨意,紧握的指节渐渐变得苍白,“是太后误杀,颜玉本就身子弱,被司马府的鹰卫追击时不慎落马。”
沈清欢听到此处,微眯了眼,突然想起太后说自己是药女,看来原主母亲与南疆的事只有从长计议,如今太后丞相皆不具威胁,可才知晓的药女身份也与南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点媚招与蛊族更是牵扯颇深,只希望这个身份不要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不知。。。我该如何称呼。。。神女?”
一声局促的低沉声音打断了沈清欢纷乱的思绪,她瞬间回神,抬头看向出声的宣王,男子满眼的期待小心,看起来和找回失去女儿的普通父亲一样。
在现代,沈清欢从未感受过父母之爱,她最憧憬的是亲情,可最不相信的也是亲情,更别说在这个暗潮汹涌的异世,无私亲情经不起考验,况且她也从未奢求能在这个冷酷的世间找回。
不过是个称呼,如果能让一个等待许久的人高兴,说出来也不会少块肉,想到此处,沈清欢便笑着看向宣王,“父皇叫我清欢吧。”
“好,好,好,清欢。”宣王听到沈清欢的称呼,眼里瞬间盛满光芒,连说了几个好字,激悦的心情溢于言表,“今后。。。。”
“今后我想去看尽世间百态,国家需要的不是神女庇佑,而是明君。”沈清欢笑了笑开口打断宣王的话,不用他说完,便知道定是承诺享尽荣华、一世安宁。
抚了抚手上的镯子,她想要的生活不在这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的深宫,米虫的生活已然尝试过了,既然这个世间险恶,那跟着心走便也是自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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